宴清眼睛都没抬,和旁边一个保镖说了几句话。
保镖闻言明显震惊到身体一抖,立即抬头想对秦来说什么,秦来只是微笑,抬了抬手,示意无论宴清要他们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不必征求他的意见。
保镖艰难咽了口唾沫,点头,向其他保镖传达了宴清的意思。
很快,那些保镖也露出和他之前一模一样的表情。
保镖们的反应明显让秦来和汤疏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等他们猜她要做什么,就见他们将一个个箱子打开。
然后,其中两人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开,随着内外压强差产生的风流,那些钱瞬间飘到了外面。
市中心人潮涌动,人们瞧见一张张在天空中飘着的红色纸张,都有些怔愣。
当第一个人反应过来大喊“下钱雨了!”之后,所有人像是疯了一样,纷纷争抢那漫天飞舞的纸钞。
天上掉钱啦!
天上真的掉馅饼啦!
不。
很快有人发现,那钱不是天上飘下来的。
是那辆惹眼的加长林肯车上飞下来的。
两边飞下来的钞票像一条红色的透明丝带携着它向前行驶,又像燃烧起来的火焰,在暮色中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尖叫。
争抢。
欢呼。
此时,这辆林肯仿佛是世界的中心。
是所有人的神和造物之主。
汤疏染第一次不顾形象地扒着玻璃向外看。
她目瞪口呆。
不仅说不出话来,甚至不能动弹。
四百万啊。
四百万!
这四百万,宴清就这么抛出去,让它全都飞走了?
她疯了?!
她果真是不一样的。
就如同她所说,秦来是疯子,只有跟他一样疯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
宴海航站起身,想冲过来打宴清,被其余保镖牢牢按住。
他整张脸带着脖子发涨发红,双眼充血地瞪着宴清,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沉闷的类似野兽的嘶吼。
已经完完全全陷入狂暴状态。
车上的人除了秦来和宴清,无一人不震惊失于形色。
秦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宴清,在笑。
他眼底包含了很多很多情绪,总归来说,是欣赏,是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上有一处可挖掘数百年的宝石矿藏。
“秦先生。”
宴清平静地说“我想了想,这钱,还是先不还您了,我爸这个人呢,开始赌钱之后,十赌十输,从来没有回过本,我们宴家如今的情况很糟,他这个窟窿就像无底洞,填不上的,就算我们家破产也填不上。与其拿了给他霍霍,不如送给我们广大的无产阶级人民,也算是他为烟城市民做了些贡献,积了点德行——至于他,你要怎么处置他,请不要顾及我,一个失信的赌徒该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与我无关。”
秦来说好。
“那么。”
宴清起身,“请在路边停下车,我回去了。”
“小茉莉,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你的车已经有记者在身后跟着,我不想停在我家,带给我的家人不必要的骚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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