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要离开她三个月。
她那么美,用她那双深褐如陈年酱色的眼睛看人时,不知又要迷住多少人。
少年心里酸酸涩涩,像一头扎进五味瓶里。
他还没走。
已经提前开始嫉妒了。
他能和她在一起吗?
就算他正式出道,成为爱豆,会引起她的注意吗?
在她心里,看他和其他几个练习生时,会不会对他有点不一样?
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上的碎钻,扁了扁嘴角。
她还在睡,离他大概两米。
他觉得好远。
他更细致地观察她,把她的眉眼,一笔一划刻在心里。
有三个月不能见到她。
现在能多看一点是一点。
她烫着卷发,发顶蓬蓬松松的,引得人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把。
陆喋抬起手,在空中,隔着那两米,掌心映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把空气。
他的小鹿眼向下弯,心满意足地笑了。
陆喋看了宴清一会,忽然想起哥哥的话。
哥哥说一个月内,他会让霍骁和宴清离婚。
距这个月结束,也就十几天时间了。
哥哥真能让宴清结束这段糟糕的婚姻吗?
不想了。
哥哥一向说话算话。
他只管相信他就好。
陆喋还想继续守着宴清,一道影子,倏尔落到陆喋前面的地上。
陆喋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恩雅,连忙起身,“恩雅姐……”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面颊滚烫地低下头。
恩雅神情复杂地掠过他,看见不远处躺倒休憩的宴清。
她什么也没说。
倒是宴清醒了过来。
她心里存了太多事,睡眠很轻,风吹草动就能惊醒她。
她揉揉眼睛,自言自语“怎么睡着了……”
然后看见了茶水间外的两人。
她站起来,拢了拢发梢,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尴尬,冲两人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什么时候来的,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
恩雅走进来,给她冲咖啡。
陆喋犹豫了下,像小跟屁虫似的,默默跟进来。
开始给宴清剥桔子。
“没有,起得早了些。”宴清道。
恩雅觑她一眼,“拉倒吧,我看你昨晚肯定没阖过眼,叫你注意身体,怎么就不听呢?”
宴清打了个哈欠,眼底聚起淡淡水汽,戏谑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又开始胡说八道。”
恩雅倒完咖啡,突然把身后安安静静剥桔子的男孩子推出来,推到宴清跟前,“他要走了”
“走?”宴清瞪大眼睛,看陆喋,“怎么了?不满意炫驰给你发的工资?”
陆喋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果然不知道自己今天要离开公司的事情。
“什么呀,你忘了我们公司有五个练习生要去参加502选秀的事?”
恩雅摇头,拍拍陆喋的肩膀,“他们今天要出发去集训了,他是队长。”
“哦。”
指尖点了点太阳穴,宴清向陆喋歉然地笑,“我这记性,都给忘了,对不起啊弟弟。”
这声“弟弟”像片轻柔蓬松的羽毛,挠过陆喋的耳骨。
让他心里痒痒的,又无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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