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她恨,嘴上还是不停歇,“你就一烂东西。”
他对她的回应永远是笑,“是,我再烂,也把你搞到手了。”
低吟浅唱之中,她意识偶尔回归到清醒,想起什么,断断续续地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假面舞会上那次,对吗?”
“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好看。”
“我们之前在哪见过?”
“不告诉你。”
“……”
“我要是说了,把底儿都兜给你,你对我就不好奇了,情侣之间总得保持点神秘感,你说对不对?”
“……我不是你女朋友。”
“会是的。”
宴清觉得很难受。
她怎么也没想到,近二十七年没经历过的事,在书里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
心头像下了阵密密匝匝的春雨,耳边是哗啦啦绽开的声音,水珠一溜儿冲进久旱的土地,滋润了未能够破土而出的绿芽。
有什么东西,旺盛地从土里钻出来。
后来,她累了,埋头蹭进他颈窝里,听见他微哑的嗓音说“小茉莉。”
她没说话。
“有时候,我真想日日跟你厮混在这里。”
她已经没力气发泄情绪,却在心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小茉莉。”
“……又怎么?”
“你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轻抚她缠卷的长发,嗓音也变得绵长而柔和,“但我知道。”
然后继续。
黑暗空间里那种轻软的呜咽,持续了很长时间。
直到她体力不支,失去意识。
第二日,晨曦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时,宴清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在想,言情小说都描写经过人事后,浑身酸痛如被车碾。
她自己倒没那么夸张。
只是该疼的地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疼。
脚趾有点痒,她感觉自己的腿似乎抻出床外,扭头,就看见流苏帘子外,有人坐在小杌子上,正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
眨眨眼睛,看清楚了,是秦来在给她剪脚指甲。
他略低着头,手里拿着指甲剪子,先是摸过她圆溜溜的脚趾头,然后把她长过趾头的指甲,“咔嚓”一声就剪了。
还不够。
他拿起锉刀,把修剪过的指甲锉得圆滑。
她一怔,想起身,他说“别动,我怕把你趾头给绞了。”
他抬起头望着她,唇角依旧挂着笑意,“早上好啊。”
那种笑带了点得逞的意味,让她看了就心生恼火。可一看到他漂亮的脸上也有几道不浅的指甲印子,一看就是她划出来的,还有他脸上消散不去的巴掌印,她才觉得稍稍解气。
她撇过脸,拒绝看他,恶意满满地道“我有脚气。”
“哦。”他道“那我手气不错,给你匀匀。”
“……”
跟这种思维不正常的男人就不要斗嘴,最后总是他赢。
毕竟精神病人思维广。
“我今天想回烟城。”
她转回头,看他又低下头给她剪指甲,“你都得逞了,总该让我回去了。”
“疼不疼?”
他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对付她的脚丫子,“要不要请医生来检查一下,昨晚我怕弄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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