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翎愕然,她抬起头,阿刃握着伞低头看她,冲她轻轻往车那边努了努下巴,露出的右侧下颌线利落清癯。
宴翎连忙跑过去,她看到秦来坐副驾上,宴清躺在后车座,便打开后车门,坐进去,小心把宴清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将她散乱的发丝捎到耳后去。
她隐约记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只是那时,是她躺在姐姐腿上,在迷糊的梦境里,感受到姐姐也曾这样温柔地拂过她的碎发。
阿刃进来,发动车子。
雨刮器拨开挡风玻璃上一重又一重的雨帘,雨水打在车顶,车窗上,发出滴滴答答的闷响。
“宴翎。”
正将宴清湿发拧干的宴翎猛地抬头,见秦来正透过后视镜看她,漂亮的双凤眼里仿佛聚着幽深的黑洞,能把所有东西吞噬进去,她心里一紧,停下手里动作,就听他说“你是茉茉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以后不用这么怕我。”
“我之前吓到你了,是吧?”
他显然也想起从前的事,“那时我们立场不同,茉茉但凡受到欺负,我不会让欺负她的人好过。但现在与那时已经不一样,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也是茉茉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从今往后,我把你当家人看待,忘掉那些事吧。”
秦来没对她做过什么,顶多是在言语上,让她感受到过那种恐怖的威慑力。
他主动将这件事挑明了说,宴翎心头一热,“好,谢谢……姐夫。”
秦来移开视线,连续七十二小时保持清醒,已经让他身体和意志处于巨大负荷状态。
他闭上眼睛,“司刃。”
“是。”
旁边开车的司刃问“秦先生有什么事要吩咐?”
“查清楚这件事,背后由谁主使,那个在车上的女的是谁。”
“好的秦先生。”
车一路向前疾驰,激起两侧的水花飞溅无数。
他们驶离偏远的路段,来到最近的一处医院。
秦来一进医院就奔向急诊处,宴翎和司刃紧跟在他身后。
宴翎本以为身处异国,和扶桑人交流起来会存在许多困难,但她没想到秦来开口就说出十分顺畅的日语,和护士交流起来毫无压力。
上午十点,他一身湿淋淋地站在医院里,眼睛发红地抱着怀里的宴清和别人说话,宴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司刃听得很清楚“我的妻子昏了过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救救她,如果她有事,我活不成的,拜托你们救救她。”
他实在太容易就激起旁人的怜爱,再加上生得又那样漂亮,那些排队看急诊的人有的让出位置给他,他一一道谢,额前的几缕墨发已经干了,轻轻随他点头的姿势晃动着。
他抱着宴清很快看到了医生,医生给宴清抽了血,在等待化验结果的时候,他们被安排到一间病房里休息。
那是间普通的四人病房,秦来抱宴清来到病房一角,拉上帘子,隔绝外界一切杂音,他要给宴清换病服时,宴翎说“姐夫,我来吧,我没怎么淋雨,你身上都湿了,你也去换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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