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虽然外放过,但他到福州直接事总兵,对于地方上的具体事务是远不如程三老爷熟悉的。
福哥儿在程家用过午饭回了家,到家就扎进书房,然后将程三老爷上午跟他说的那些事都记下来。他与窈窈两人都谨记清舒的一句话,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一些重要的事都要记下来,时不时翻阅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这些年兄妹两人都会将重要的事记下来,当然,机密事都会铭刻在脑海之中。
程虞君回来后也没闲着,让丫鬟帮着收拾福哥儿的行礼。因为他要赶去赴任,东西不宜带太多,所以就捡了夏天的衣裳跟贴身用的东西。
至于其他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如秋冬的衣裳以及他喜欢的端砚,准备晚些再收拾。
傍晚的时候,芭蕉过来说道“大爷、大奶奶,夫人请你们一起过去用晚饭。”
之前清舒生病,怕过了病气给程虞君就不让她去主院,现在病痊愈了就没这个顾忌了。
两人过去时饭菜已经摆好了,直接上桌吃饭。
程虞君看清舒气色好了很多,心里感叹不已。她婆婆身体确实不错,不说她娘了,就她大伯母生病都要七八天才能好。
坐下以后,程虞君话都不说只低头吃饭。
吃完饭符景烯就将福哥儿叫到前院书房去,进了屋就问道“一个下午都在书房里做什么?”
福哥儿将原因说了,说完后有些感慨地道“爹,岳父说的这些事让我受益颇多。”
有句老话很应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符景烯点点头道“你岳父在任上数年,与你说的这些都是他数年所得。不过每个地方的经济以及环境不一样,你不能照本宣科,要根据实际情况去处理。”
福哥儿点头道“爹,我知道的。”
符景烯说道“我给你选了个幕僚。此人姓孙,绍兴人,今年四十六岁,颇有才学但科举不顺。他从二十岁做幕僚一直到现在经验非常丰富。这次他跟你去了金州,公务上有什么不懂可以向他请教。”
有这样一个人跟着,可以让福哥儿少走许多的弯路。
顿了下,他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向他请教,但该如何做还是得你自己衡量与决断。”
福哥儿郑重地点了下头。
两人谈了一刻钟左右,书童在外说道“相爷,孙先生来了。”
等人进来,符景烯就道“福儿,这就是孙先生。”
福哥儿扫了一眼,对方中等身高留着两撇小胡须,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福哥儿俯身作揖,说道“符奕拜见孙先生。”
孙廷赶紧上前扶着他,说道“公子这样可折煞老朽了。”
三个人在书房一聊就到亥时末。福哥儿回到自个院子时发现主卧还亮着灯,进屋看见程虞君正捧着书在看“这么晚了这么还不睡?”
将书房下,程虞君道“我在等你一起睡。”
若是之前她肯定睡下了,但这次不一样,再有两日丈夫就要走了她哪舍得先睡下。
上了床福哥儿也没说不要等他,毕竟就剩两个晚上在家了,他只是叮嘱道“以后晚上不要看书,伤眼睛。”
“好。”
话一落她突然哎哟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他又在踢我,夫君,孩子应该是想跟你说话了。”
福哥儿将手放上去,果然孩子在里面动得厉害“这孩子以后肯定也是个顽皮的。”
“顽皮的好,顽皮的一般都聪明。”
这话福哥儿听不少人说过,虽没什么根据但他也不去反驳“虞君,等明年三四月的时候你来金州吧!那时候孩子也半岁了,可以赶远路。”
程虞君说道“到时候看孩子的情况再说。不过若是三四月没去,八九月我肯定要去的。”
顿了下,她压低声音问道“到时候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