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转过身,轻轻推开房门,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萧六郎走进屋,借着油灯的光亮看清了对方的脸。
“陛下?”他惊讶,“他遇刺了?”
难怪不把对方送去医馆了,这种情况送医馆是很危险的。
皇帝已经睡着了,伤势也处理完毕了,可他苍白的脸色依旧不难让人看出他历经了一场怎样的凶险。
萧六郎为皇帝合上房门,看向顾娇“你没事吧?”
皇帝遭遇行刺,她又恰巧把皇帝捡了回来,难免让人担心她是不是也遭遇了一波危险。
为何会用捡这个字,主要是顾娇太喜欢往家里捡人了……
一不留神捡了个太后,再一不留神捡了个小和尚,又一不留神捡了个国子监老祭酒……
好叭,老祭酒不是她捡的,是姑婆捡的。
顾娇本想说自己没事,话到唇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伸出小手“手有点疼。”
“手怎么了?”萧六郎下意识地握住她的一双素手,从手心到手背、虎口到指尖,细细地查看。
看完也不见一丝伤痕,他古怪地看向她。
“酸疼。”顾娇面不改色地解释。
萧六郎“……”
萧六郎正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忽听得顾娇哎呀叫了一声。
她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抬起头捂住了左眼,一副很是难受的样子。
萧六郎却没这么容易再上当了,他淡淡地问“怎么?眼睛也酸疼了?”
顾娇揉眼睛“进沙子了。”
萧六郎一时也不知她是真进了沙子还是假进了沙子,可见她把自己的眼皮与脸颊都揉红了,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拿开她的手“让我看看。”
他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地落在她的眼眸上,拇指落在了她朱砂色的胎记上,胎记没有温度,可他指尖却莫名有些发烫。
许是真进了沙子的缘故,她的左眼都红了,有盈盈湿润的水光闪动,眼尾也微微地泛着红,透着一丝仿佛刚被人欺负过的小柔弱。
撩人得不行。
萧六郎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有些干哑。
他缓缓低下头,凑近她眼眸,轻轻地吹了吹。
“还有沙子吗?”他轻声问。
顾娇眨了眨眼,感受了一下“还有。”
他再次低头,像是要吻上她眼眸。
“哎呀,我什么也没看见!姑爷你们继续!”
刚收拾完灶屋的玉芽儿一出来就看见姑爷和自家小姐在廊下玩亲亲,吓得赶忙捂住眼、背过身子、逃回灶屋、关上门,一气呵成!
萧六郎心里一阵羞赫。
没干亲亲我我的事,却担了亲亲我我的名,着实委屈。
顾娇的眼睛没事了。
萧六郎打算送她回房,可也不知是不是在救皇帝时扯动太大,她胸口的琵琶扣断了,衣襟豁开,露出一截白色绣着粉荷的小衣来。
萧六郎无意识地扫了一眼便赶紧将视线移开,可那粉嫩嫩的小荷尖就像钉子一样钉进了某人的脑海,挥之不去!
可显然顾娇自己没意识到自己有一颗扣子开了。
“你……”萧六郎正要提醒她,这时顾小顺与顾琰从外头回来了。
自打有暗卫后,俩人学艺的时间便延长了一些,不担心路上会遇上什么危险。
“咦?姐夫?”顾小顺看见了萧六郎以及……
他目光还没来得及落到顾娇的身上,萧六郎一个侧身将顾娇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用身子将顾娇挡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双手撑在她两侧,不留一丝视线的空隙。
这副样子像极了护食的兽。
他回过头对二人沉声道“你们先进屋!”
考试考了全班倒数也没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