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
桥泱泱便被内侍领进去了。
行过几处朴素的砖墙,走到内里真正的大屋,桥泱泱才发现,这屋子外面看着只是个普通的民居,但内里却另有玄机。
只见这大屋极其宽敞,墙壁涂成了浓墨重彩的颜色,屋顶四周垂着薄纱幔,平添几分旖旎。
此时屋内正灯火辉煌,迎面一般浓郁的酒香的肉香扑面而来。
只见巨大的铜座上,蜡烛烈烈燃烧着,将屋子照得明如白昼,案几上也摆满了美酒和佳肴,屋子正中甚至还有一处大铜盆,上头正烤着全羊。
而屋子的上首,在当中最显眼的位置,摆了一张巨大的虎皮躺椅,上面坐着个身材健硕、粗犷的光头男人。
此人应该就是常息的太子了。
只见他长相彪悍,浓眉,八字胡,两眼闪着暴戾的光。
春暖乍寒,普通人尚且要一件穿外衣,他却光了半边膀子,穿一件华贵的皮草上衣,显得肌肉虬结。此时,他整个人斜靠在椅背上,正与身侧的美人作乐,耳畔戴的宝石耳坠,与脖颈上的宝珠相互辉映。
而在他的下首,两侧的案几之后,此时也宾朋满座,看气质,以武将居多。
当中更有些人,更可能是直接从白天的战场上下来的。
此时,他们脱去重盔,穿着常息颇具异域风情的外衣,随意地或卧或坐,神态放松,他们的身边,也都有一名年轻侍从相陪。
桥泱泱暗中打量,军中无女子,此时负责斟酒的都是少年郎。
这些少年大多生得眉清目秀,很明显是大梁人,也不知被从何处掳来。
他们战战兢兢陪酒,一个个紧张万端,如履薄冰。
副将将桥泱泱安置到一旁侍酒的行列,此时座中各位将领都有人陪,并不缺什么人手,所以她只是被安排到角落里负责斟酒端菜。
这时,又有一行人进来,是由八名强壮士兵合抬的一个大铁笼子。那笼子上蒙着黑布,也不知内里是何东西。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上前,指挥下人把大屋当中的烤全羊端走,又把铜盆和炭火一起清走,接着就招呼人小心地把大笼子放在屋子正中央。
一时间,屋中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叽喳的喧闹也停了,屋子里只听到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前几日急行军路过潼林,军中有下士为本宫捕获一头猛兽,今日特地弄过来,请大家观赏观赏。”太子哈努尔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罢,大管家拿过一根长杆,小心地将黑布一掀,桥泱泱目光一怔——那里头关着的,竟然是一头罕见的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