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就是因为没郎中坐诊,所以才闹起来了。”
“咦?既没人坐诊,怎么医馆还开门做生意?”
“半个时辰前,罗记绣楼的老板罗成云派人半劫半抢的,把咱们的郎中都带走了。我们刚准备关门呢,这不人都到前面去劝病人离开。”
林轩久听得目瞪口呆,这罗记绣楼的老板是什么身份,这般猖狂,还劫人?
郭常左右没瞅见人,压低声音道,“罗成云是咱们响水县县令罗青云的亲弟弟,听说县令老娘不太好,才有今儿这一出。”
县令弟弟,怪不得。
郭常准备引着她去楼上等候,刚穿过天井,迎面跟一中年妇人撞上。
妇人哭的哀切,后面跟着满头大汗的伙计,不停解释,“夫人,您也看到了,咱们铺子郎中真的都被请走了,您就回去吧,明天再来。”
妇人呜咽哭泣,“我相公风寒发烧,昨儿用了药就咳血,现在昏迷不醒,你们得救救他啊。相公是我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不能出事啊!”
“您也上后院看了,今儿是真的没人能看病啊!”
伙计努力劝说着,可那妇人不依,绝望大哭。
“都是你们这害人的庸医,害了我相公,我相公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要一头磕死在你们这害人的医馆里。”
说着一头就要往柱子上撞,被林轩久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这会子后院已经跟来了不少围观的百姓,真让妇人在这磕出什么事情来,医馆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林轩久问郭常,“你们给开的什么药?”
寻常风寒不至于喝帖子药就会昏迷啊。
郭常摇头不知,林轩久只得拉着妇人去了铺面,确见一壮汉被放在中间。
“低热、盗汗、手足心热。”
她观察着壮汉的症状,掰开他的口看了舌苔,“舌质红少苔,脉象……”
又细细的摸了一会脉象。
“脉象细数,热病伤及了人体的精血津液,导致阴虚,进而使使阳气相对亢盛,这是阴虚阳亢的表现。并非风寒!”
林轩久问妇人,“你们在这里开的药?药方给我看看。”
妇人心虚的视线乱飞,“当、当然是这里开的药了。”
还真掏出了一张药方。
郭常伸头瞧见了纸张上的花押,轻声说,“是我们医馆开出的药方。”
但是这药方……
“是发散风寒的方子。”林轩久问郭常,“能看出来这谁开的吗?”
郭常接过药方细细观察,“这方子应该不是近期开的,看纸质跟墨的成色,至少一年以上了。”
妇人闻言臊的满脸通红,仍然梗着脖子说,“不、不都一样嘛?阳亢不就身子太热了,风寒方子怎么不对了。”
林轩久,“……”
这还有什么不懂得,愚昧病人拿了医馆原本开来治风寒的方子擅自吃下了,导致病情加重,却跑来讹诈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