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柏铭准备开口,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这次过来想做什么?”厉母面色不霁地道,“若溪已经进了我们厉家的门,靖泽也是我们厉家的人。你这么多年没有管过她们母子两,别想把靖泽带走。”
詹柏铭看着厉母,眉头拧了起来。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不大好看。
“我没有管过他们母子,并非我本意。”他微微直起身子,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坚决,“这是因为白若溪的隐瞒导致,其中的错处她未必比我小。”
“这是我的儿子,我有抚养权!”
厉母眼眶不觉更红。
她扭过头。
“靖泽应该知道谁是他真正的父亲,谁才应该和他生存在一起。”詹柏铭接着道,“这件事我会等靖泽下学之后和他亲自谈。”
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戳到了厉母的伤口。
厉母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指着詹柏铭道“你给我滚!”
“靖泽叫了慎行父亲,那就是认了。谁生的重要吗?你少在靖泽面前胡说八道,我们厉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詹柏铭愣住。
片刻后他才抓起手帕剧烈地咳嗽起来。
厉母眼神不觉移开了半分,有些慌乱似的。
“我得了病,日子已经不长了。”詹柏铭好容易咳嗽完,手帕上似有有一抹红,唇上也染着血,“保守估计只有两年,这两年我想靖泽陪着我。”
“我想让他知道有父亲是什么感觉。”
“什么认不认的,那都是假的。靖泽是个早熟的孩子,他清楚什么是亲的,我们之间的血脉,他会理解的。”
说完他转身走出去。
时不时弯下身来咳嗽。
单薄的身躯仿佛要被折断。
厉母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苏念汐看了眼詹柏铭的背影,又轻轻地拍着厉母。
“他为什么要出现啊。”厉母哭着道。
明明五年都没有出现,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
苏念汐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也是个可怜人,都是临死前最后的心愿了。”
厉母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她又怎么不知道。
但是那是她的孙子!
苏念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安抚道“兴许慎行有办法。”
厉母好容易止住泪水,她眼神麻木地看着桌上的亲子鉴定。忽然又像是疯了似的,猛地抓起报告。“刺啦”几声,报告就碎成了几片。
但厉母还觉得不够。
她使劲地撕着,直到报告碎成了拇指大小她才作罢。
“太太。”佣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厉母缓缓地抬起头,面上还有几分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