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流了太多的泪水,现如今已经哭不出来了。她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而此时的银舫。
这是个封闭的空间,白若溪被带进来就扔在了这里。空间很小,像是个笔直的圆柱体。直上直下,人可能维持两个姿态。
站着,或者蹲着。
不能挪动。
白若溪一路进来看过,并非所有的被押解进来的人都是如此。走廊一路往里,牢房越来越小。而她接近最里面,她已经保持着站姿快五个小时。
但她觉得还好。
至少能站到明天早上,偶尔还可以蹲下。但她记得自己进来时,里面还有一间牢房。应当会比自己的更小,那么那个人是不是只能一直维持着站姿。
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刑罚。
长期的维持一个姿势,腿部肌肉会僵硬。久而久之,人的腿就废了。
而那些要审问她的人,估计还会再等等。
他们应当会在明天早上提审她,白若溪很清楚。先给点苦头,犯人才会更听话。她也用过同样的手段,自然也想过这种手段放在她身上的后果。
她阖上眼眸。
周围其实还是能听见声音的。
这里的狱卒过于自信,他们似乎觉得这所监牢绝对安全。所以无人管教犯人如何哀嚎,比如白若溪的左边。那个人估计精神有点问题,已经无意识地絮絮叨叨很久了。
当然更远的她也听不见了。
忽地“哐当”一声响起。
她抬眸。
只见门下的一小块铁片被移开,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滚了进来。她弯身,背部就递上了后侧的墙,但还好她的柔韧性很好。
可以支撑着将那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捡起来。
然后白若溪捏着那个东西就这还未关严实的铁片缝隙看了许久,终于得出结论,这似乎是个窝窝头。她从小到大就见过一次,还没送进嘴里。
捏了捏。
很硬。
白若溪有点佩服做出这个东西的人,至少在她看来这个东西早在十年前就该彻底消失了。
四周很安静。
似乎是发现铁片没关严实,狱卒走过来把最后一缕光也剥夺。白若溪又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她忍不住想,有人会用这个窝窝头自我解决吗?
以它的硬度似乎能达到条件。
她慢吞吞地吃了口。
味道非常的古怪,仿佛里面有什么苦涩和腥臭的东西。但是她吃过味道更难吃的,于是没过多久就彻底咽了下去。
心里梳理了一遍他们明天会问的问题。
譬如她和林晓燕是什么关系。
譬如为什么林晓燕可以进入她的研究室。
更多的则是想到了厉慎行和小汤圆,她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让他们接受这些。白若溪不想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阶段来的再晚一点。
“哐哐哐”的声音响起。
她的思绪被打断。
然后有滚动的声音响起。
她听见右边的门被扣响,然后什么被拨开的声音。随后滚动的声音又渐渐远离,白若溪垂着眸子。“哐哐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滚动的声音又逐渐响起。
这个过程至少持续了十次。
终于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是“哐”的一声巨响,她险些被吓到。但是回过神才反应过来是狱卒到了,然后黑暗之中响起桀桀的笑声。
是一种让人生出不好的感觉的笑声。
她顿了下,听见狱卒走远。
“疯子。”左边的人道。
这是几个小时以来,白若溪听见的她说过的最清楚的一句话。声线很嘶哑,是长期没有得到足够水的缘故。
那种笑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