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看着后视镜。

黑色的大众正紧跟着他们，她又扫了眼艾伦。艾伦立刻加速，不停地超车，拉开两辆车的距离。白若溪则是口吻淡淡地对电话那头道“今天也没假？”

“嫂子，我们随叫随到的。”周雪晴的口气丝毫不见吃力。

白若溪看着后视镜，果不其然视野中出现了她的车。

不仅如此，其余的几辆车也追了上来。

这样的车技……难道全是飞鹰小组的人？

“是厉慎行的意思？”她声线很平。

没有丝毫的情绪。

周雪晴嘿嘿地笑了笑，“我们也不是不能放你走，把孩子留下。”

果然是知道了。

白若溪不由地觉得有点好笑，与此同时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头。丝丝缕缕带来抽痛。她继续道“是厉慎行的意思？”

那头安静了片刻，周雪晴的声音严肃下来，“是。”

也是。

除了厉慎行还有谁使唤的动飞鹰小组。

白若溪眼睛涩的厉害。

艾伦的车开的飞快，她不得伸手抱着小汤圆，用双臂将他固定在座椅上。她嘴唇动了下想说什么，但又有点说不出来。

像是很多很多的话都在嘴里。

挤在出口，堵死了。

“嫂子，头儿也算对得起你了。”周雪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俏皮，“你和孩子一起待了这么多年，也该想想头儿的感受吧？”

“只要你停车，我们就放你走。”

白若溪阖了阖眼眸，许久才睁开。眼眸一片猩红，“我要和他说话。”

“头儿……”周雪晴那边安静下来。

片刻后一枚子弹擦着车窗而过，精准的击中了左边的后视镜。白若溪不禁更觉得搞笑，“这是警告？”

“白医生，你知道我枪法很准的。”

她的称呼换了。

白若溪按断电话。

“过了桥就安全了。”艾伦道，“奥丽莎小姐安排了最顶尖的雇佣兵。”

白若溪点点头没说话。

车子却忽然歪了下。

艾伦从座椅下摸出一把枪，白若溪道“我来。”

那一枪击中的应该是左后方的轮胎，车速控制不住地降了下来。白若溪将小汤圆放下，又用毛毯把他裹起来。

然后翻出一把枪。

“小心点。”艾伦道。

白若溪点头。

与此同时车子又歪了下，白若溪不禁笑了笑。又是一枪中轮胎，确实如同周雪晴说的那样，白若溪很了解她的枪法。

非常的准。

但白若溪没想过这样的枪法也会用到她身上，她想过很多事，总以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计算的。总以为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运筹帷幄，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以为能够紧握在手里的感情，也都只是错觉而已。

譬如父亲。

譬如厉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