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
夜色渐深。
白若溪看着桌上的资料不知不觉地睡过去,而病房里面。白靖泽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地敲动着,片刻后屏幕停住。
厉慎行眸光沉沉地看着上面。
只见屏幕上,白若溪和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咖啡厅对面。桌上零散的文件,上面明显有‘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这么办?”白靖泽昂着头。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不过已经好了很多。
厉慎行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指节分明。他眸光微微动了下,随即道“只是有想法而已,还没有实施,不用着急。”
“可是……”
厉慎行抬手。
白靖泽看了他一眼,哼唧一声转过头。厉慎行掏出手机,眸光死死地盯着屏幕。好似想从屏幕中白若溪面无表情地脸上看出几分不舍。
“做作!”白靖泽道。
厉慎行扫了他一眼。
白靖泽捂着腿,小声道“腿痛。”
好似是在提醒厉慎行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厉慎行扫他一眼。随后他掏出电话,然后迅速地拨出号码。电话那头很快接通,“金律师有印象吗?”
白靖泽眼睛亮了亮,他慢腾腾地爬上厉慎行的腿。
“律法界的常青树,自然有的。”电话那头的人道。
厉慎行阖上眼眸又睁开,“想办法和他联系上,然后安排他和我吃顿饭。这些事不能让若溪知道,做的隐蔽些。”
电话那头的人随即应下来。
白靖泽眼睛彻底亮了起来。
既然不能打发白若溪的念头,那就从律师这边解决。但是说到底也是治标不治本,他忍不住低声道“爸比没用。”
“嗯?”
厉慎行捏住他的下巴,“睡你的觉。”
他眸光动了下,这样下去确实不行,必须得想些办法了。
天色缓缓亮起来。
医院里又忙碌起来,白若溪洗漱完就准备去查房。因为她能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医院里的人手又不够,所以柳若言又给她手底分配了几个病人。
不过都是不需要过于费心的。
白若溪走出去,就见厉母从电梯里出来。她手里拎着饭盒,神色有些紧张。平日里都是厉家的佣人过来,想来今日她是自作主张。
白若溪朝前走去。
“白……”厉母的声音忽然止住。
白若溪转眸。
厉母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只维持了片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警惕地看着白若溪,然后便快步走向厉慎行的病房。
真是稀奇。
难道是知道自己势必要白靖泽的抚养权吗?
白若溪懒得为她多费心思,便走进病房查房。待她处理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估摸着厉母已经走了,白若溪朝厉慎行的病房走去。
两小只也该起床了。
也不知为何,每次她看见厉母就会生出几分厌恶来。
强烈到无法掩饰。
但是细想也奇怪,这个女人性格怯懦,毫无主见。无论是放在现在还是以前,都是她不会放在眼里的那种人,更不要谈是厌恶了。
真是稀奇。
“嘭”地一声忽然响起。
白若溪后膝处传来刺痛,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她转身只见轮椅上的苏念汐和苏母都是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白若溪道。
她垂眸。
地上的文件散乱,苏念汐弯下身作势要捡。但是她腿上残疾,即便是整个人折成了两半也很难够到最下面几张。
而门边又狭窄,苏母一时半会过不来。
白若溪弯下身捡起文件。
忽地她眼眸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