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闷哼声,每一声都恍若是锤子。轻轻地敲击在白若溪的心脏上,每一次都不算疼痛。
但水滴会石穿,这钝痛逐次明显。
终于里面的声音消散,厉慎行长叹一声。好似这样能让他好受许多,他抬脚要往外走,白若溪连忙闪身。
就在要躲进旁边的房间时,她看见莫严快步走上来随即给她使了个眼神。
白若溪轻轻点头,然后飞速地进入房间。
她躲在门后,只听莫严道“厉总,你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休息吧。”
“没有这个必要。”厉慎行口吻很冷,但是声音里有几分无法掩饰的疲倦。
白若溪垂下眸子。
“我已经通知医生了,他很快会过来。”莫严劝道,“而且白医生已经看过伯母了,厉总你放心吧。”
厉慎行脚步顿住。
“等她醒了就送她回去。”他迟疑了许久才道,“往后没事就不要过来了,安排个医生住在厉家。”
莫严应声。
“就这样吧。”厉慎行道。
他转身走了两步,忽地动作又顿住。莫严错愕地看着他,厉慎行叹了一声,“天底下还有厉慎行解决不了的事情,可笑吗?”
莫严没有吭声。
厉慎行也没有再问。
两人朝里走去,白若溪不觉伸手捂住心脏。水滴石穿需要长久的时间,但是白若溪心脏上轻微的钝痛只需要厉慎行一句话就能化作剧烈的疼痛。
她顺着门背,一点点滑下。
心脏处的疼痛没有因为她近似蜷缩的姿态缓解,反而愈演愈烈。白若溪伸手捂住眼睛,剧烈的呼吸着。
从来这样的疼痛都不是她一个人在承受,厉慎行亦是如此。
他们相爱,是不是一个错误?
“白小姐?”低低的声音响起。
白若溪连忙起身。
她刚抬脚,门就被打开。与此同时莫严按下灯,本来黑暗的安静瞬间亮了起来,这一瞬间白若溪的眼眸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般。
但她舍不得闭上眼眸。
她定定地看着满房间的玫瑰,她们被定格在了最美的一刻,正热烈的绽放着。挤挤攘攘地簇拥在一起,忽然之间让人感觉到了喧闹。
中间只余下一条一人能过的路。
白若溪下意识抬脚朝里走去,没几步她脚步就顿住了。目光定定地看着玻璃橱窗里的婚纱,应该说那是一件残破的婚纱。
裙摆的下半截明显被人暴力对待过。
撕裂的痕迹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