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上次她看见他时候。他可是拿止疼药当糖吃，现下没有止疼药，他怎么忍得住。

白若溪挪了下身子。

“嗯？”厉慎行察觉到她又转身的意思。

他不觉又笑了一下，低下额头。两人额头相抵，白若溪感受到他稍低的体温。然后又感觉到厉慎行的呼吸，有些急促地打在她脸上。

明显反应了他有多难以忍耐疼痛。

“会疼多久？”白若溪没动。

厉慎行笑了笑，仿佛这样能让疼痛缓解很多。他抬起手，摩挲着白若溪的脸颊，有些糊弄地道“你睡醒了就不疼了。”

“厉慎行。”白若溪正色道。

厉慎行叹了口气。

他好似时常在无奈，指腹抵在白若溪的唇角旁，“不好说，短的时候半个小时，长的时候会持续五个小时，再长就没有了。”

“疼痛越来越频繁，时长也越来越长？”白若溪道。

她从厉慎行的口中听出了几分糊弄。

“是。”厉慎行道。

他轻轻地笑起来，“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以后我可不敢藏私房钱。”

白若溪被他的调笑弄得哑口无言，她慢慢地抽离。然后转过身，抬手摩挲着，指腹抵在厉慎行的太阳穴处。

她反复地按压着。

“会不会好受一点？”

厉慎行轻轻地“嗯”了一声，白若溪抿唇。这件事她是很难从厉慎行的嘴里得到实话，就算是疼他也会逼迫自己忍着。

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

被教育被培养被自我要求成为这样的人。

“怎么伤的？”白若溪道。

厉慎行安静了片刻，随后道“一次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白若溪道。

厉慎行又一次轻轻地笑起来，口气中染着几分无奈，“签了保密协议，等我死之前，或许可以告诉你。”

“是因为救靖泽。”白若溪道。

笑声消失。

黑暗之中她仿佛能感觉到到厉慎行的神色认真起来，白若溪没有停止动作，她继续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

用了那么多的手段，装病、假装中枪，为什么不用这个理由。这分明分量更重，也更能触动白若溪的心。

“有。”厉慎行道。

或许是因为黑暗，他忽然前所未有的坦白。但是在说之前，他仍旧提前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抬手蒙住了白若溪的眼睛。

“你爱我，只能因为你爱我，没有其他的原因。”他道。

声音沉而缓。

白若溪的呼吸顿住。

她抿着唇，感觉着厉慎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