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被拍得哐哐的响。
“开门,赶紧开门。”
“怎么回事。”
“顾余年,你发什么疯。”
“死丫头,赶紧开门,还学会打人了。”
“翅膀硬了,还想上天吗!”
“顾翠华,管管你生的野种,还不滚过来让她开门。她想打死我孙子吗?”
门外一阵鸡飞狗跳,听到野种二字,顾余年心里生出一股不可控的怒意。
外头的人见里面没开门的动静。
苍老又尖锐刻薄的声音再一次从门外传进来,甚至还伴随着打骂。
“赔钱货,给老娘滚过来,躲,你还躲。还知道被打了会痛。我孙子被你那个野种关在屋里头打,他难道不痛?”
“妈,妈,我……我,我喊余年出来。”
唯唯诺诺的声音,触动了顾余年身体里那股无法控制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掉出来,但心里的怒意和恨意,却丝毫没有少半分。
顾余年深吸一口气,她自小跟着爷爷学手艺,不管是唐朝菓子还是翻糖,都需要平稳的心态,创作者的心态,往往能反应到作品上。一个有着戾气的创作者,就算做出来的东西再美好,也不会好吃,不会好看。
她明白这样的情绪,并不是她的,却也停了下来,她冷淡的看了顾长春一眼,拖着一只手把门栓打开。
门栓才拿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推开顾余年,顾余年脚下一个趔趄,眼见着自己受伤的手快要撞到墙上,就被一双手拉着站稳。另外几个人也跟着挤了进来。
顾余年抬头,就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
“余年,怎么样,没伤着吧。手还好吗?”
女人头发花白,脸上经受了风霜的洗礼,想抬手抹顾余年脸上的泪,却又瑟瑟缩缩的把粗糙的手缩回去,结结巴巴的说道“余年,妈,妈给你去河里抓几条鱼,给你补补。你的手,会好好的。”
“我……”顾余年本想说,我没事,不用担心,脸上却被冷不丁的扇了一耳刮子。
顾余年抿着唇,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如同疯婆子一样的尖酸刻薄的顾李氏。
“野种!”顾李氏怨恨的大骂一句,“我孙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给我孙子偿命。”
顾长春不停的干嚎,“奶奶,我的,我的……呜呜呜……我,我要成个废人了,呜呜呜……”
顾余年摸着自己被打得火辣刺疼的脸颊,还有耳朵里的轰鸣,双唇抿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