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惊讶的手持韦陀杵的僧人眼中,李绩一改之前的笨拙,仿佛鬼魅般是瞬间出现在他身前,然后,一挥两断!
李绩当然更愿意选择那个牵昭僧人,可是距离不合适,那人距离偏远,需要再一次的随形剑附才能近身,真这么一耽误,僧人从僵直中反应过来的话,又是个变数。
所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他一击得手,就不再理会不远处惊怒的牵昭和尚,而是速逼近正一脸懵登的清扬道人,同时漫天剑光再现,把道人死死钉在原地,脱身不得。
同时传音道:“何去何从,速作决定,否则勿怪我剑下绝情!”
千余道剑光围绕在清扬道人周围,或缓或急,或重或轻,或虚或实,间或有聚合之剑劈下,把道人嚇得防御灵器不要钱的往外抛出,短短数息,已有十余件灵器被劈成材料。
清扬道人到现在还不明白,李绩是如何从背山大法中脱出身的?或者,一切都是做作,是计谋,这乌鸦根本就没中招?他的禁术马上就将完成,可此时此刻,却哪还有机会完成那最后一步?
他不由后悔当初不听师傅之言,其师早就和他说过,不要一味的去追求术法的强大,整日专研禁术,斗战中,施法速度往往更重要,可惜……
清扬道人看向两个帮手,本想怒骂他们两个在一旁看笑话不伸手,没成想这一看,不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脑生反骨的澜击子,正操纵雷霆对牵昭僧人劈个不停!
牵昭的风法很厉害,可施法距离上就很尴尬,在雷霆遥击之下,只能靠续法苦苦支撑,却哪里还有余力来帮他?
清扬道人一声悲呼,“太乙的风骨,就是做墙头草么?”
遂在飞剑之下化为飞灰……
单对单,修为,神魂,技巧,秘术,速度,应变,方位的碾压,剑修本来就对法修的克制,更要命的是在别人的地盘修为还要降二成……结局也是注定了的……
李绩看都未再看他一眼,施施然的回转过来,澜击子这里还在和牵昭僧人纠缠不休,太乙天门和牵昭寺都是擅长斗战的大派,两人这一对上,真正是王-八对乌龟,半斤八两,虽然牵昭僧人要更被动些,但若想分出胜负,至少也得千招开外了。
那僧人看到李绩过来,万念俱灰,知无幸理,但口中仍然强硬,
“李绩,你可敢与老僧单独一战?”
李绩看他如看一白痴,“你方才怎么不和我说这话?君子可欺之以方,偏偏老子不是君子,你待怎地?”
说话间,杀戮剑意涌动,暴然一剑,澜击子无数雷霆之下都无法打破的坚壳,在他杀戮剑意之下如蛋壳般的脆弱,天相骤起,往西天事佛去也!
旁边澜击子脸色发青,只有在近距离上的他,才能感觉到这一剑的可怕,换了他自己,同样不能幸免,想起方才种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整个斗战过程,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刻,李绩也没想过用剑意来摆脱困境,这是一种心境上的锻炼!
对金丹修士来说,一出剑意,就意味着大量的神魂法力消耗,奏效还好,若未建功呢?主动权恭手相让,最重要的是,滥出不建功的剑意会让修士失去信心,失去信心反过来更会影响修士对剑意的领悟。
所以,意不轻发!发则必中!
以他的实力,正常发挥的话,原不会如此艰难;但一开始错误的判断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从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所以他坚持以常规剑术应敌,就是要树立自己对常规剑术的信心。
毕竟,金丹期中,常规剑术才是常态。他今次从自己挖的坑中爬起来,对自身的心境修养极其重要,真正绝争之士,不是修练出来的,而是这样一次次的对自身的挑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