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越是发脾气,台下的人越是骚动,那个时候才叫世界上真正的“恶性循环”。
会议结束后,苏老二和康素贞一前一后走出了剧院,又一前一后走出了县城,到了邻县地域,他俩立刻牵上了手,抬起了头,挺起了胸膛,相互吮吸着从对方鼻孔里头呼出的热气。
两个人在车站附近的小饭馆里要了两碗面条,此刻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下子有了“家”的感觉,康素贞幸福的脸上泛着红晕;苏老二倒是有点不安,他不住地抬头看眼前的这个令他心驶神往的少女。
喝完了面条,康素贞问他“饱不饱”?
苏老二笑了笑说“饱了”。
康素贞从她的口袋里掏出她那方缎条手巾,上前擦了擦苏老二额头和鼻子尖上的汗珠儿,然后到那个结帐的桌子前付上了三毛钱。
那时,他俩每月的工资都是8块钱,苏老二这8块还得交到家里。
两个人出了小饭馆,时间还早,就并着肩坐在车站里一个小人儿书地摊儿前的一条矮凳上,他俩看了一会儿小人书,这时正好有一趟去赵村的客车开了过来。
他俩上了那辆车,就大胆地坐在了一起,康素贞坐在里边临着窗户的位置,苏老二就坐在她的身边,用他的整个身子紧紧地,严严实实地保护着康素贞的身子。
一眨眼的功夫,车就到了赵村车站,那个地方是邻县这班车途经的,距离他们学校最近的地方,过了这个车站,这班车还要前行二十几里的路程,到终点站再沿原途返回。
车停了下来,下车的人们都迅速地站起身准备下车,苏老二用胳膊轻轻地碰了一下康素贞的身子,当他就要站起身的时候,康素贞突然拉住她的上衣,她轻轻地,带着乞求的口吻,两眼潮湿着对苏老二说“不、不······”。
苏老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低头看了一眼康素贞,他看见了康素贞微微仰起的脸上那一种留恋的神情。
苏老二又坐了下来,他情不自禁的朝康素贞的位置挤了挤,康素贞拉着他上衣衣角的那只手一直都没有松开。那售票员发现他俩多坐了路程,让他俩补票的时候,康素贞也是用另外的一只手把5毛钱递给了他,他又递给了那个售票员。
康素贞一直拉着苏老二的那个衣角不松。
有情人依偎在一起,
有时竟如鱼骨在喉,
满腹珠玑都倒不出口。
那一刻,
空气有了颜色,
世界成了独有。
那一刻,
听得见高山流水,
看得见人比黄花瘦。
那一刻,
暖暖的,
不是热,
也不是冷。
唯有这“暖”,
能把顽石化融;
唯有这“暖”,
能使钢铁之躯“心疼”。
那一刻,
似乎看见,
冬日里缀满霜花的琼枝,
裸露着凹凸,
白白,
明明。
那一刻,
那蓝底白花的大襟袄里
再也关不住泛滥的春情。
那一刻,
含蓄的使人懵懂,
隐隐看见了一袭红婚纱,
飘渺在晶莹的冰山之顶。
那一刻,
神秘里澎湃着浪漫,
胜过芙蓉帐里的芳华痴情。
一直到了那班车又从终点拐回来到了赵村车站。
他俩下了车,康素贞依然拉着他的衣角,一直到了堰县的地域才恋恋不舍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