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接连身死,在下心如刀绞,不知如何是好。”
“这……”阆政侯嘴角微抽:
“宫主节哀,王爷身陨,鬼境众鬼无不悲痛,不过接下来还要面对昭王进犯,宫主还需保护好贵体。”
“说的是。”
帝喾深吸一口气,‘强行’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
“我儿死了!”
凤銮内,一位身着素衣、相貌惊艳、面带死意的贵夫人垂首低吟,音带无尽的悲凉。
“妹子。”
逻君黑叶一反往日的威严,神情拘谨,面带忐忑:
“你别这样,如果想哭的话哭出来就是,千万别把心思憋在心里,这样容易憋出病来。”
“是我不对。”
“是我一时大意没能照看好他,你如果生气,尽管打我、骂我,为兄绝不会有意见。”
他轻拍胸膛,声声劝慰。
对于芸王妃,逻君亏欠很多,甚至就连自己当年能够成就鬼王,都多亏了王妃出力。
对王妃,他不止有着对妹妹的亲情,更有难以报答的恩义。
“打你,骂你?”
芸王妃面色僵硬,眼神呆板:
“事已至此,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难道我打了你、骂了你,我儿就能回来不成?”
“妹子!”
逻君咬牙,狠狠道: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自己才能舒服些?”
“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做不了。”芸王妃抬头,眼中尽是悲凉:
“我儿已死,一切……”
“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旁人根本不清楚,承天侯与她而言代表着什么。
因为兄长,王妃早年鬼体生恙,这辈子都无法进阶鬼王,唯有把心血寄托在承天侯身上。
而今。
投入千百年心血的爱儿丧命,她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东屏不在了。”
“我儿也走了……”
“我,还留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妹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逻君黑叶面色大变,迈步靠近,急急摆手道:
“若是他们两个知道你这么想,定然会舍不得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样他们在天之灵才会安心。”
“再不济……”
“不是还有他们的仇人没有解决吗?”
“仇人!”芸王妃身躯一僵,死寂的眼神渐渐浮现一丝生机,随即化作深入骨髓的恨意,恨意如有实质。
她咬牙低吼:
“兄长说的没错,我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我还要仇人在,岂能让他们这般轻松的活着?”
“妹子说的是。”见王妃恢复些许精神,逻君下意识松了口气,却也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当即小声劝慰:
“现今七非宫继任鲁王之位再无变数,妹子暂且忍让,待到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报今日之仇不晚。”
“七非宫,帝喾。”芸王妃银牙紧咬,字字似在诅咒,顿了顿道:
“帝喾是该死,但杀死东屏和我儿的那人,更该死!”
“全真道道主莫求?”逻君直起身子,面泛沉思:
“虽然刺杀承天侯的时候,那人以秘法遮掩了真容,但八九不离十,是那莫求做的。”
“只不过……”
他眼神闪动,道:
“此子,不易对付!”
“不易对付?”芸王妃抬首,咬牙道:
“就算他进阶元婴真人,却也不过三两年内,底蕴不足,难道兄长您还没有把握吗?”
“妹子,此言差矣。”逻君连连摇头:
“那莫求虽然进阶元婴不久,法力却不浅,尤其是刀法,极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