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倒酒时，许辰伸手，让他坐。

顾谨遇坐下，将充电驱蚊灯放到桌子下面，看着许辰倒酒，笑着说了两个字“养眼。”ii

许辰倒完酒才回应“真心互捧也没必要，我知道我很优秀。”

“你是优秀过了头，”顾谨遇举杯，胆子大了不少，“不食人间烟火气，生人熟人都勿近，我都替你感到累。”

“你以为我想吗？”许辰轻轻和顾谨遇碰杯，优雅的品红酒。

抬头看夜空，无月亦无星。

两人静静的喝酒，偶尔看对方一眼，谁也没有先开口。

明明是许辰约了他，却非要他先开口，他偏不。

因为他不知道许辰是为了叶锦年想跟他聊聊，还是想问他受伤的事。

秉承着以静制动，顾谨遇静静的喝酒，静静的看夜空，哪怕除了漆黑没什么可看的。ii

许辰也一样。

一直到一瓶红酒都喝完了，俩人才无语的看对方一眼，眼神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你厉害了。”许辰终是先开了口。

顾谨遇笑了笑，“一般一般，主要你喜欢。”

“喜欢你？”

“嗯。”

“我喜欢你大爷。”

“我大爷渣男，真的不值得喜欢。”

短暂的寂静，许辰单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谨遇，我一直觉得我特别厉害，特别优秀。”

顾谨遇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认为的。”

许辰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语气十分无奈，“直到我认识了叶锦年，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差劲。”

顾谨遇并不清楚许辰和叶锦年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许辰喜欢叶锦年的热情乐观勇敢。

那些是他没有的。

举起没酒的酒杯，顾谨遇劝道“许辰，别钻牛角尖。”

许辰有些无语，都没酒了举什么杯。

然而他还是举起空酒杯，和顾谨遇碰了杯，并和他一样假装喝了几口，然后才惆怅的说“叶锦年什么都不如我，但他有一颗热爱生活勇敢的心。”

顾谨遇“嗯，我知道。”

许辰“谨遇，我心慌。”

顾谨遇“嗯，我知道。”

许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谨遇静默了一会儿，无奈叹息，“许辰，见一面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要自我折磨。”

许辰沉默了，好久才道“一年之约，我是认真的。”

顾谨遇“我们都知道，叶锦年也清楚，所以他能忍得住不来纠缠你。”

“其实我挺想他来纠缠我的。”许辰有点想哭，半转过身，抬头看夜空。

顾谨遇又叹一声，挺无奈的，“你是这么想的，可他若是真的来纠缠你，你又会虐他。虐的狠了，慌的还是你。”

许辰回过身，苦笑，举起空酒杯，“谨遇，你真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