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发现穆修己心不在焉的,奇怪的问“穆大哥,你怎么了?难道还在担心摄政王报复?无所谓,我侯府与摄政王针尖对麦芒是整个朝堂都知晓的事,也不在乎多这一顿对他的嘲讽。”
穆修己抬头看着沈筠棠,面前穿着男装的女子皮肤细腻白皙,五官精致,眼神灵动清澈,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像是一只不知世事的小梅花鹿,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去保护甚至是拥有。
他伸了伸手,轻轻摸了摸沈筠棠的头,柔软的发丝像是水缎,让穆修己爱不释手。
可他知道适可而止,只触碰了两下,就放下了手。
沈筠棠没觉得他这样的动作有什么奇怪,这大约就是兄长对弟弟妹妹的疼惜爱护的表达。
“筠棠,你方才没听到摄政王的话外之意吗?”
沈筠棠一门心思都在怼摄政王,哪里还会想别的。
可被穆修己这么一提醒,她脑子稍微动动,就明白了穆修己的意思。
“穆大哥,你是说摄政王的夺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眼看小皇帝就要满十八周岁,若是一般代理政务的重臣早就应该让皇帝参政,慢慢将权力交到君主手中了。
可他们大燕的皇帝被困束在深宫,不但政务的边都摸不着,甚至连日子都过的艰难。
朝中也有好些保皇党,比如永兴侯府的老侯爷,比如国夫人。
可摄政王的派系也在朝中拥有巨大权力,几年下来,两方的抗衡就没有断过。
渐渐的,随着时间过去,摄政王手中的权柄越来越大,已有许多保皇党这边臣子支撑不住,或告老还乡,或投靠摄政王,或被边缘化了。
其实永兴侯府也算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文帝给永兴侯府留下的丹书铁劵,或许从沈筠棠父辈这辈就已经坚持不住。
朝中众臣们早就看出摄政王的野心,可前些年,小皇帝年纪小,他又是摄政王挑选出的皇子,并且亲自扶持上位的,保皇派这就反戈有背道义。
这两年,摄政王野心越来越大,小皇帝被限制的越来越多,再加上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小皇帝的艰难和摄政王的嚣张,朝臣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但是似乎摄政王对至高无上位置的夺取也越来越嚣张了。
穆修己见她一猜就中,温柔的对她笑了笑,可不一会儿,他表情又严肃起来。
“确实是这样,尤其是这两年,就像是方才,他就毫无遮掩,我们这些旧臣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摄政王的权力必须要被限制,皇权属于文帝的正统血脉。”
沈筠棠一个现代人,其实并不关心皇权到最后究竟落到谁的手里,她对侯府虽已有归属感,但对整个大燕没有,对这个封建社会就更没有。
不过,此时保皇党一派与她的利益一致,所以她也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因为沈筠棠真的不希望摄政王的权力过大,最好是有人能与他分庭抗礼,否则她以及永兴侯府无法在燕京安全的生存甚至是准备后路。
沈筠棠点点头,赞同穆修己的说法。
穆修己接过新的茶盏给沈筠棠和自己各倒了杯热茶。
他问,“筠棠,老侯爷身体如何?何时能见客,老侯爷是我父亲的师父,那就是我师公,改日,我与父亲一起去府上探望老侯爷。”
沈筠棠还是第一次听穆修己说到他父亲与她祖父的关系。
更没想到他们还是师徒。
沈筠棠好笑,“穆大哥,那这么算的话,我们居然还有些沾亲带故。”
穆修己也跟着笑起来,他外表本就温润,脸上带了笑就更让人觉得君子如玉。
沈筠棠端起他给自己倒好的茶盏,玩笑道“穆大哥真会照顾人,以后嫁给穆大哥的姑娘一定特别幸福。”
穆修己一怔,余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