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在古筝前站立,好像真的很仔细在聆听,迟迟没有离开。
陈之言走到一棵桂花树下,远远地就将弹古筝之人的面貌看清了。
他停下脚步,眼也不眨地看了胡蝶许久。
她一张小脸白净清秀,一种小家碧玉又温婉的美。晚风微微扬起她的长发,自由得很。她的手指娴熟优雅的拨着弦,在落日余晖的照射和身后秋叶飘零的大树下,唯美的好像一幅浪漫的油画。
陈之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此刻惊讶,惊喜,惊诧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不带任何杂质,过往所有关于胡蝶的画面一涌入眼,他是应该高兴的,因为他发现,原来那个让他心静的古筝竟是她弹奏的。
是她啊,原来是她!
多庆幸,是她。
可是片刻,懊悔却把开心压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不祥和的画面,那些他拒绝她,用恶毒的语言伤害她的画面像一道道无法抵挡的巨浪,波涛汹涌的浮现出脑海。
已经不见太阳的影子,胡蝶打算这一曲弹完就回家了。
弹奏到曲子的末尾,胡蝶失落的看向前面的小纸盒。
收益很少啊,加起来怕是都没有100块。
突然,一张粉红色的钞票突然加入进去,与之相比,其他的钞票就显得格外逊色。
胡蝶抬头朝施舍人看去,只一眼,整个身体就僵住了。
古筝声戛然而止。
胡蝶急忙收回尴尬无措的眼神,喊了一身声看手机出神的安沫“天黑了,回家。”
安沫哦了一声,抬头才发现前方站了个让胡蝶伤心的人。她急忙帮胡蝶收拾好东西,两个人匆匆离开了。
看着胡蝶渐渐消失的背影,陈之言感觉这初冬的天气又冷了几分,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腾起,停留在心口挥之不去。
走出好几米后,安沫才惊诧道“陈之言怎么会来听你弹古筝呀?最近好奇怪呀,先是奶茶店又是公园,好像你很容易就能看到他了。”
胡蝶眉心紧皱“烦死了,竟然被他看到我在卖艺的样子,还给我施舍了100块钱。真的是,我风光的时候他看不到,落魄的时候却被他撞见,我也是要面子的。”
安沫“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对人家都已经死心了。公园这么大,又不是你家的,你还能不让人家来呀!真正的放下一个人就是看到他能够坦然的面对,说起他也不再避讳,这才叫做释然。你看你真是没出息,一看到他就走,他是老虎会吃了你吗?”
胡蝶“就算他是老虎,他也不屑吃我吧!毕竟在他心里我脸皮厚,他啃不动。”
安沫“……”
回到家,胡蝶数了一下她这个下午的收入。
除了陈之言那100块,剩下就只有80块。
盯着这堆不起眼的琐碎银子,胡蝶长叹了一口气“挣钱好难呀,我好想一夜暴富呀!”
感叹完,胡蝶找了个粉红色的小信封,把陈之言那100块放了进去。
这是一笔巨款,得好好保存着。
陈之言回到家就进了画室。
一间一百多方的大开间,各种各样的画板有序的摆放着。
几副成品已经画好,唯美又浪漫。
陈之言盯着画板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提起了画笔。
第二天,陈之言进陈氏时已经快十点了,他上班迟到了。
安静的当设计师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上班迟到。
不过他是陈氏的二公子,公司条例又怎会约束到他,上司又怎敢管着他。
不过陈之言却主动走到人事部,告诉人事主管他迟到了,该扣工资扣工资。
可一回到办公室,瞥见文墨打量着他心爱的保温杯,他的眉头就轻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