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钱侍郎是京官,不认识州府的地方官,也懒得搭理,只指了指前面的一排房子看向作坊前的黄升民那群人,“这就是吴镇的织布坊?”
“正是,在下姓杨,织布坊是我家的,不知你是哪位大人?”
“本官户部侍郎,杨公子,这些都怎么回事?”
这下杨逸就有得说了,叭叭的把一拨又一拨隔壁州府的人过来寻衅滋事说了一通,完了还补了句,“我家织纺师傅伤得非常严重,在下要求京城官府给管一管,医药钱,误工钱让这些人好好儿赔。”
蔡刺史借着抓人的名头来,这事一查就清楚根本没有的事,所以他都没底气反驳,只想找个借口溜。
“侍郎大人,都是一场误会,是下官手下的兄弟们没问清楚,我们这就到别处去查。”
“站住!让你走了吗?”澜玥可不想这么算了,这些个什么狗屁官只要是百姓他都想来踩一脚,得让他们长点记性。
“这位是?”钱侍郎见是个极貌美的姑娘,身边还趴了只老虎他早就想问来着。
澜玥没作声,倒是给了梓林一个眼色。
“京城澜府的小姐。”
梓林话一出,侍郎脸色变了变,“哪个澜府?”
“京城有几个澜府?”梓林黑着脸反问,除了澜家一家三口她就没给过谁好脸色。
“太,太尉大人府上?”
“澜叔庆正是我爹爹。”
澜玥轻轻巧巧一句,让在场不知情的官员大吃一惊,一是惊澜叔庆有个女儿,二是惊这个小作坊与澜府扯上关系了。
一听是太尉大人,蔡刺史已经悄悄的后退,招呼着他的一众人等就要撤走,结果又被梓林给拦下。
“先把织坊的损失赔了,不然一个也别想走!”梓林的剑挡着蔡刺史的去路。
看着被拦的蔡刺史,杨逸差点就拍手叫好。
这是赔还是不赔?不赔走不了,赔又太掉面子,蔡刺史合计又合计,最后才憋出一句,“赔多少?”
一听赔多少,杨逸可乐了,“黄升民,你赶紧的去算一算,损坏的物件全部算清楚,一厘也不能亏,还有师傅们的医药费,误工费也算上,到时候发还给他们。”
黄升民也是半辈子的生意人,太懂杨逸了,屁颠的进去认真的一项项的罗列。
平时都是他蔡刺史四处作威作福坑别人惯了,现在杨逸的话听得蔡刺史直在心里骂娘。
这个侍郎钱大人本还想着来这儿卖个官威,结果又遇上了个祖宗,澜府的别说小姐了,就是个管家他也不敢得罪。
澜玥招了招手,让大猫趴近些当她的真皮座椅。
一位妙龄绝色少女坐在凶猛老虎背上,这操作,比她太尉府小姐的身份更拉风。
作坊的人刚才被抓时还垂头丧气的,现在心里是振奋得很,觉着以后的小日子可以横着过,有靠山了嘛。只有永州府来闹事的人在心里暗暗打着机灵,往后见着这一位小姐绕道走!谁惹谁倒霉。
那位侍郎钱大人本想着上前攀谈几句,结果一见姑娘这架势,算了吧,还是保命要紧,保不准老虎哪时发疯一口能把人咬死,叫屈都没地方。
不多会,黄升民拿着几大张纸出来给杨逸过目。
“嗯,算便宜了,就这样吧,我们就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较太多。”
杨逸的话差点让蔡刺史吐了一口老血。
接过黄升民递过去的单子,蔡刺史脸上要抽筋一样,想了想只能破财消灾,今天这事他们不占理,万一捅到京城,也别万一了,这有太尉府小姐和户部侍郎呢,肯定捅上京城,希望赔了钱他们嘴下留点情吧,只是一时哪来那么多银子?
“三千两?金额有些大,这钱,能不能缓缓?”
“三千两就金额大?蔡大人怕是没见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