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样?请他住进来跟我做兄弟?”
还在嘲讽自己,看来情绪也没崩掉。
我放松下来,趴到他怀里,说“没有亲亲抱抱,你想太多了。”
繁华不说话了。
“但如果他死了,我会很难过的。”我说,“很难过很难过。”
繁华依旧没开口。
我也没说话,心中有些纠结。
现在提吗?不行,这周本来就冷淡了他,怎么也得缓缓再提。
但权御又等不起。
还是今天把他哄开心,晚上再提。
我正想着,忽然,头顶上传来了繁华的声音“如果我死了呢?”
我一怔,抬起头,见繁华已经睁开了眼,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显得很疲倦。
我说“你好端端地说这种丧气话做什么?不吉利。”
繁华弯起了嘴角“算命的说我活不过三十三岁。”
我说“谁给你算得?”
“一个大师吧,”这口气明显是敷衍的,“这不是重点。告诉我,我死了,你会难过么?”
大师?
说起这个就觉得丢脸,我虽然不是科学家,好歹也算是个科研专业的,居然嫁给一个信大师的男人。
想起他被贾观音骗得团团转,我就觉得那些钱真不如捐了孤儿院,起码孩子们是真的能受益。
不过现在也不是吐槽他的时候,既然他问,我便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剩三个月了?”
三个月后就是他三十三岁生日。
“是啊,”繁华抚着我的背,轻笑着说,“所以赶快想想,见一次少一次了。”
我问“你找的那位大师在哪里?”
繁华语气颇为无奈“大师又不是重点……”
“大师当然是重点,”我说,“你不知道大师是什么套路么?人家告诉你你快死了,才不是让你早早准备后事,是让你给大师钱,让人家帮你消灾渡劫。”
繁华不笑了,伸手捂住了脸。
我等了一会儿,发觉他始终不吭声,便撑起身子,扒了扒他的指缝,问“哭了?”
他摇了摇头。
“那怎么捂着脸?”我说,“让我看看。”
他还是没吭声。
好像是真的哭了。
我疑惑起来,伸手用力扒他的手指。
他没办法一直按着,被我扒开了,但立刻便推开我,转身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到了另一边。
动作还真快。
我什么都没看清,便趴到他身上,试图看看他的脸。
然而这个策略也失败了,繁华又抓过枕头,蒙到了自己的头上。
我拽了拽枕头,没拽开,便说“你真的哭了呀?”
还是不吱声。
我觉得他真好笑“那可是算命诶,迷信呀,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就是为了跟你要钱改运的,都是这个套路。”
还是没说话。
好吧,我继续哄哄他吧。
“好啦,”我说,“既然你这么介意,那咱们今天反正没事,就去找找那个骗你的大师,咱们当场揭穿她,好不好呀?”
“……”
真有骨气,还是不理人,也不怕被枕头闷缺氧。
“她肯定跟你说过可以改运吧?”我说,“你是不是没钱了?嗯?别不好意思,我付钱嘛,只要你开心。”
“……”
“嗳,”我开始失去耐心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
“我去看权御了哦。”
“……”
“我可真走了。”
真是,求我留下陪他,结果还闹起脾气了,不识好歹。
我彻底失去了耐心,懒得继续哄这位大少爷,松开手,转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