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抵达码头的时候正好是傍晚,一行人就住在了码头旁边的客栈。
半夜的时候清舒被噩梦吓醒后,就呆呆地看着外面。
邬易安被惊醒,看着她这模样抓着她胳膊问道:“清舒,你做什么噩梦了?”
清舒被疼得回过神来:“我梦见安安变得敏感又自卑,嫁人后因过得不如意抑郁而终。易安,你说得很对,我不该顾忌外婆而将安安留在福州。”
外婆总是纵着她娘,难保不为她娘委屈了安安,所以还是将安安接到身边放心。
“嗯,只要你将她接来,她以后肯定会很好的。”
清舒有些讶异:“为何这般肯定?”
邬易安笑着说道:“有我们照料,安安还能不好?”
清舒真得特别庆幸自己留在六班,要不然哪能交得到易安跟小瑜这些朋友。
在马车上,邬易安问道:“你不是说要接安安来京城吗?怎么不写信给顾外婆呢?”
“等我给安安寻好了私塾再写信去,要什么都没准备我外婆是不会放人的。”
邬易安觉得清舒考虑的很周。
三天后回到京城,站在城门外邬易安感叹道:“离开四个多月,感觉好像离开了很多年似的。”
清舒莞尔。
进了城易安就跟清舒道别,急慌慌地赶回家了。离家这么久,也很想家人了。
清舒泡完热水澡正准备吃午饭,就听到下人回禀说封小瑜跟祝斓曦来了。
封小瑜看到清舒,呀了一声道:“清舒,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
“我的信你们没收到吗?”
她在离开平洲时,写了信给封小瑜跟祝斓曦的。
见封小瑜摇头,清舒说道:“可能是因为受灾,信件没以前那般快了。”
祝斓曦蹙着眉头说道:“清舒,我写信让你们赶紧回京,你们怎么不听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跟易安呀?”
“我外婆执意要留在平洲,我不放心她只能留了下来。”
封小瑜问道:“我听说你外婆将家产都捐了,这事是真的吗?”
清舒纠正道:“我家捐了十八万石粮食跟一仓库的药材。”
在受灾期间,这捐银子跟捐粮食药材那完两个概念。
愣了下,封小瑜问道:“十八万石粮食跟一仓库药材是多少?”
祝斓曦说道:“一石粮食120斤,十八万石粮食就是两千多万斤。按照京城二十五一斤大米算,那就是五十多万两银子了。”
“至于说药材这个不好算,不一样的药材价格是不同的。”
公孙樱雪摇头说道:“不能以京城的粮价算,得以江南那边的粮价来算。清舒,灾后平洲那边的粮价多少?”
清舒觉得不愧是内务府总管家的姑娘,对这物价变动很敏感:“灾后平洲的大米要二两一斤。”
除了公孙樱雪,其他人都瞠目结舌:“二两银子一斤大米,这怎么可能?”
受江南洪灾的影响,京城的物价也都上涨了。哪怕官府遏制,粮食也涨了一倍有余。不过跟江南比起来,涨幅并不算大了。
清舒摇摇头说道:“粮商有粮囤着不卖等涨价,老百姓有存粮也都捂得死死的。这粮价也就越来越高,不过等地里的红薯等杂粮丰收了粮价就会降下来。”
稻谷想要降到洪灾之前的价格,那肯定要得等明年了。当然,前提是要大丰收。
封小瑜张着嘴巴说道:“这么算的话顾外婆岂不是捐了上千万的银子给官府。”
“我外婆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么多人的命不是用银钱能衡量的。”
祝斓曦赞叹道:“顾外婆高风亮节,比那些什么功勋世家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