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到祖坟仔细找了一圈,这才在西南一棵树后找着了只垒了几块砖头的坟。也是因为之前下了几场大雪将土都给冻住了,所以他当时才没找。
跪在坟前哭了一场,符景烯就去找了匠人重新立了坟。做好这一切又去寺庙请了两位僧人,做了一场法事。
做完了法事,他就在祖坟旁边的茅棚住下了。
没几日,整个京城发街小巷都在传符加出了个大孝子。
封小瑜也与清舒几人说起这件八卦事:“听说这家伙穿着麻衣住在棚屋,每日天刚亮就起来给他家的那些祖宗扫墓烧香。然后吃一碗白粥开始念书,据说每日都要读书到半夜。”
邬易安说道:“一个十五岁的大小伙每日只吃一碗白粥,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饿坏了身体,受苦的还是自己。要我说这不是孝子,完是蠢瓜蛋。”
封小瑜白了邬易安一眼,说道:“我是说他扫完墓吃一碗白粥,又没说每日只吃一碗白粥。”
“可光喝粥够什么?我每餐鸡鸭鱼肉两大碗饭都还不够,总觉得饿呢!”
封小瑜说道:“有舍就有得,他想要孝子的名声自要有所付出。”
夏岚却是皱着眉头道:“我昨儿个听我娘说,符郝朝当日是骗娶晏氏的。事发以后晏氏的父母被活活气死。晏氏报仇未遂也被符郝朝送到狮子庵,没多久就死了。他对符郝朝孝顺又怎么对得起他亲娘?”
清舒听了觉得有些刺耳,问道:“那你觉得他该怎么做?”
夏岚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总觉得他这样,对不起他盲目。”
想来有这样心思的,不仅夏岚跟她娘两人了。清舒叹了一声道:“父母作的孽,却要儿女承担后果。”
封小瑜笑着道:“不过是大家说的闲话,你发什么感慨呢?”
“我昨日收到了老家来的信,我爹下个月要回来了。”
去年年中林承钰的孝就满了,可祸不单行先是崔氏病了大半个月,然后他去访友摔断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腿养好后已经入冬不已赶路,这才拖到了现在。
邬易安说道:“回来就回来,不跟他们住一块就是了。”
清舒苦笑道:“我肯定不跟他们住一块,只是怕有人会说我们姐妹不孝了。”
祝斓曦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你刚说的很对,父母作孽儿女难做。”
封小瑜好笑道:“表姑跟表姑父恩恩爱爱对你也疼爱有加,你感慨哪门子呀?”
祝斓曦苦笑一声说道:“我家是没有,但我三叔有。”
上课的钟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之后大家也没再议论这个话题。
晚上回到家,清舒叫来了蒋方飞说道:“你这两日去见下符景烯,跟他说让他保重好身体。别年纪轻轻的就弄坏了身体,这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他知道符景烯未必会亏待自己,但到底不放心。
“好。”
清舒想了下说道:“金鱼胡同一直空着,若是他不避讳可以住到那去。”
三年前,清舒雇了一个毁了容的退役军人在那守宅子。就冲那吓人的长相,也没小偷敢跑进宅子里了。
为不引起人的注意,蒋方飞在傍晚时分才出城去找的符景烯。
符家的祖坟离京城有二十多里远。好在位置不算偏僻,离官道并不远。
蒋方飞找到符景烯时,他正好提着两桶水回来。
“蒋叔,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蒋方飞笑着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不仅长高了,还变得更俊朗了。”
头次见符景烯就觉得这小子长得很好,三年过去越发招人眼了。就冲这长相,将来也不愁娶不到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