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回忆说,“那时他刚来国外不久,他的养父母会经常带他来唐人街。我和他认识时他的英语还不太好,但因为家人的原因我从小也学中文,和他交流没问题,我们就成了朋友。”
素素没再打断他。
“可在他十八岁那一年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我很奇怪,就去他家找他,他的养父母说他生病住院了,但也没说他具体在哪家医院。我四处打听找到他在的那家医院,见到他时他已经被摘除了一边的肾脏。得知原因后我想帮他,可手术同意书上有他的亲笔签名,只能证明他是自愿捐赠。”
素素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
“后来他从养父母那里逃走,偷偷报的军校。只有在军校里,他养父母才拿他没有办法。那时我去欧洲念大学,我们一直没联系。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就读的大学里,我才知道他被军校开除了,那时我们还挺快活的,没有牵绊一起跑去穷游欧洲,在外面玩了一年。我父母得知我休学去旅游,气得不行,硬把我弄回了学校,继续读书。就这样我又和他分开了,临别时他不愿再花我的钱,说是要靠自己养活自己。”
直到这时素素才真正了解杨思杰经过什么。
“然后我们又有四五年没见,这中间我也试过联系他,可联系不上。再见面时我已经是医院里的实习医生,他也混得风生水起。那次他问了我好多关于医学上的问题,我才知道他准备要报仇了。”艾伦叹气说,“哎,我们虽然是很好的朋友,可他不愿意多说的事我也从不过问。后来他还找我处理过几回伤情,有次不知道他被什么人打伤了,差点要了他的命。”
素素悠悠地说“那他真是把你当朋友,不愿意把你牵连到一些事里。”
艾伦只是笑了笑,感叹说“你们终究有缘无分。”
这时店员将打包好的甜品拿了过来,放在素素面前说“您点的餐都齐了。”
素素觉得既然杨思杰生前都不愿让艾伦知道他的那些肮脏事,她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她提起打包好的甜品,说“艾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就知道他不会和你说这些的,如果你早知道了这些事,你还会和他分手吗?”
“作为朋友,对于他的遭遇我很心痛,但这无关感情,我喜欢的人终究不是他。”素素苦笑说。
“顾小姐,不管你和弗兰克有没有在一起,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素素点了点头,笑说“只要你的小店还开着,我会经常来光顾。”
“那欢迎之至。”
艾伦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小巷子的尽头。
他转身回到店里,推开收银台后那道木门,看着坐在轮椅上表情痴傻的杨思杰,不禁难过地问“你听到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说得那些话吗,你还记得她吗?”
杨思杰一脸茫然,想要对他笑,嘴却朝一边歪得厉害。
艾伦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像在自语说“你和她终究无缘。”
谁也不知道杨思杰还奇迹般的活着,他中弹坠入悬崖,掉进海里,被潮汐冲到一处礁石上,正好被出海的渔船救了。
子弹没到他大脑里的要害位置,可还是对大脑造成了永久性损伤,醒来后变的痴傻,智力还不如三岁的小孩。
在那个小岛上他说不出自己的任何事来,只是不断地重复念着一串号码。
当地渔民试着拨打这串号码,原来是艾伦的手机号,最后在他脑子里记得只有艾伦的手机号。
艾伦赶了过去,借用了当地一个渔民的身份把他接了回来,也带他去脑科专家那里检查过,他所伤的脑部损伤是永久性的,这辈子都没法治好。
不过艾伦愿意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他永远不知道,当年他们在欧洲穷游路过瑞士如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