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鄙视农村的意思，但出身环境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个难以摆脱的烙印，一个人再优秀，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出身的影响。

但姜芮书一点也看不出原生环境的影响，她身上没有原生环境带来的局限性，更像一个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各种资源培养出来的女孩。

姜芮书笑了笑，“没什么像不像的，我现在还经常回老家过年，这些年老家条件好了很多，有钱的人家都盖了小别墅，当然不是我们这种别墅，但也很好，上大学的时候我在老家还有一亩半地，一直到工作后户口迁到市里，那块地才收了回去。小时候我还种过地，我们那时候还有双抢假，你知道什么是双抢吗？”

“夏季农忙假？”

“嗯，大概七八月份的时候，抢着收割稻子，又抢着播种，时间很赶，特别忙，也很累，一个双抢下来，村里的小孩不管多白都变成了小黑孩。到了秋季收割后，放学没别的事做，就跟小伙伴去田里捡稻穗，其实也捡不到多少，纯粹是打发时间。”她笑了笑，当时觉得很苦，可现在想来还挺开心的。

“你那时候几岁？”

“大概七八岁吧。”姜芮书抬头看他，“你应该没体会过这样的童年吧？”

虽然不清楚秦聿的背景，但就他这满身娇气的毛病，家境应该很好。

秦聿想了想自己的童年，除了上学便是兴趣班，节假日骑骑马兜兜风，寒暑假飞国外潜水射击，姜芮书那样的童年，他真的没体会过。

秦聿觉察到她的愉悦，“你似乎挺喜欢那段时光的？”

姜芮书嗯了声，“那时候我们村所有的孩子都听我的，放学后，可开心了。”

秦聿有点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所有小孩都听她的？

“真的。”她解释，“一个原因是我家有电视，他们放学后想看动画片都要去我家，还有个原因是我性格好，他们都愿意听我的。”

秦聿斜了她一眼，恐怕主要原因还是为了看动画片吧。

姜芮书知道他不大信，也没解释，只笑吟吟道“如果你有机会去我老家你就知道了，我人缘特好，现在村里的小孩都还听我的话。”

他觉得自己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懒得反驳她。

说话间，两人到了姜家门前。

“到了。”姜芮书转身看他，“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赶紧回去吧。”

秦聿嗯了声，在她要进去的时候，突然问道“你对我第一印象是什么？”

姜芮书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你真想知道？”

秦聿突然有点不妙的预感。

漆黑的夜色里，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唇边含着浅浅笑意，带着几分戏谑，只听她说“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

“长得真帅。”

“气质好棒。”

“禁欲男神。”

“比例完美。”

“腿玩年。”

“还有——”

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说了最后一句:“身材真好！”

秦聿的脸瞬间黑了。

他就不该问这种送上门的问题，这女人就是个没节操没下限的流氓，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眨眼间，姜芮书已经溜进去，砰一声关上门，回头笑嘻嘻朝他挥挥手“晚安，秦律师~”

说罢她跟只搞事成功的小浣熊，乐颠颠跑进了屋。

“芮书回来了？”

她刚进屋，正换着鞋子，范阿姨的房门轻轻推开，范阿姨戴着老花镜走出来，显然还没睡。

被惊动的不只范阿姨，还有姜大橘，大肥猫乐颠颠小跑过来，围着她的腿嗅了嗅，确定她身上没有别的猫味后，用肥硕柔软的身体蹭了蹭她，撒娇地叫了声“喵~”

姜芮书被萌得不要不要的，一把将姜大橘抱进怀里，狠狠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