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有些抗拒地看了一眼那个水蓝色的珠子,往后退了几步,别扭地再看向了刘叔。
刘叔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鼓励着它说道:“阿黄,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宿命。除了你,没有谁可以代替你做这件事了。我已经走了一半路,剩下来的一半路,真的要靠你了。”
阿黄见刘叔说话间已有动容之色,它终于慢慢地向前迈进了一步,缓缓张开了口。
刘叔苍老的面容之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爱怜地抚摸着阿黄的脑袋,轻轻将那颗水蓝色的珠子送进了阿黄的口中。
珠子刚入阿黄口之时,只见阿黄的双眼有剧烈的痛苦显现了出来,它的身体也发生了痉挛,慢慢地弓起了身子在地上团成了一团。
它近乎绝望地看向了刘叔,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刘叔运气于掌间,轻轻从它的喉咙口一直抚摸向了它的肚皮之处,然后长久地将手覆盖在了珠子最后停留的位置。
终于,在刘叔的这般抚摸之下,阿黄才渐渐恢复如常,强撑着身子缓缓站立了起来。
再看它之时,它的双瞳已经变成了和珠子一般无二的水蓝色,透着一股至纯至净的光芒,直击人的心魂。
“太好了。”
刘叔见它做到了,不由得欣喜而赞许地拍了拍它的脊背。
阿黄亦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嗷呜一声响彻在了整个无忧观的上空。
像极了狼王的嚎叫声。
此时,在无忧观的一处暗处,有一盏灯随着这声狼嚎之声的落下而猛然一亮,一个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之中缓缓站了起来。
大漠。
擎天洲境内。
一轮通红浑圆的阔日横在了金黄色的大漠尽头,沉沉落下去了四分之一,将无尽的余晖洒向了茫茫的天际,无数的晚霞被染得靛紫青蓝如同被上帝的大笔挥毫而过一般。
一只落了单的孤雁从落日之上清啼一声掠过,笔直飞往了更远的天际。
大漠之上,烟尘滚滚之中,缓缓走来了洛依依和林仙儿的身影。
林仙儿并不愿意自己扛着牡丹走,因此从齐明山开始就一直让洛依依扛着牡丹走到了这茫茫大漠。
整整三天三夜没日没夜地赶路,洛依依硬生生地熬了下来,一句累都没有说。
眼看着到了大漠,洛依依却一眼望去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城池。
她的嘴唇已经干裂,渴得不行。
终于,她停了下来,抹了一把额间上的汗,虚弱地问了一句:“仙儿姐姐,还有多久能到擎天城池啊?”
“快了。大概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林仙儿回头看了洛依依一眼,见她脸色已经苍白,解下了腰间的水袋,轻轻递给了她,说道:“渴了吧?先喝。不然怕是你还没熬到擎天城池便已经倒了下去。”
洛依依本还想推辞一番,但是确实渴得厉害,她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了擦手接过了水袋,道了一声“谢谢”后便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水。
“再喝点吧。我反正也不渴。水还有的多。”
林仙儿见她不好意思多喝,便这般说道。
“仙儿姐姐,你人真好。”
洛依依腼腆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水袋拧上了递给了林仙儿,由衷地夸赞着她说道。
“人好?未必吧。”
林仙儿似乎很少听到这样的夸赞,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了笑,不置可否。
“怎么,有人说仙儿姐姐人不好吗?”
洛依依好奇地问道。
“你想多了。我不过是一个毒医,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雇佣杀手而已。谁给的佣金多,我就给谁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