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心事?”我问。
“还不就那回事,”莫菲林翻了个白眼,“三代人住在一块,事事都要小心翼翼,尤其是贺知舟的妈妈,最近越来越难伺候,家里两三个保姆候着,非要逼着我早起给贺知舟做早餐,我哪做过这些啊!再说了,我都做了,还要保姆做什么!”
莫菲林有莫家的家底拖着,一辈子吃喝玩乐也不用发愁,更何况她很有投资眼光,每个月躺着就有不少进账,这些贺知舟的父母未必知道,大抵是把她当成了全职主妇,心疼自己的儿子在外打拼,才使劲敲打莫菲林,希望教育出个贤妻良母。
我哭笑不得,给她支招,“贺知舟没替你说话?”
“他?”莫菲林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有些嫌弃,“不知道,最近没什么交流。”
“怎么会,你们当初可就是因为兴趣相同走到一起的不是?”
莫菲林耸肩,“他现在对学术的兴趣可比对我大多了,每天从学校回来就泡在书房里,和上次那个学术研讨会的成员,在视频会议上聊经济与股市啊与基金什么的,说实话,有点无聊。”
不等我发表意见,她双手撑在长椅上,长舒了口气自说自话,“不过我理解,男人嘛,都想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有野心的男人反而更有魅力。”
我笑她,假咳了两声,“注意点,口水掉下来了~”
莫菲林又是一记眼刀,随即岔开了话题,“反正明天还得过来,今晚我就不走了。”
“明天?”我不解,打趣道,“你把四季送回来,明天又接回去?真当自己的女儿了?”
“什么叫当啊,四季本来就是我干女儿,”莫菲林悠哉的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膝上,目光忽然就看向我的肚子,表情严肃了几分,“双胞胎,那么大的喜事,谁都想来冲冲喜的。”
我低头看了看,伸手搭在小腹上,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但心里藏着的是乔恩要带走四季的事,就没多想。
直到第二天晚上,林菀和莫知骋盛装上门,我才知道莫菲林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怀孕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原本该更早一些登门的,但他们怕影响我坐胎,我又忙着司法考试,好不容易等到现在才有了机会。
本以为只是邀请亲朋好友的简单家宴,登门的客人却有些奇怪,除了林菀他们,还有沈长林,沈钰自然不会缺席的,之后陆续又来了几位林菀夫妇都要礼敬三分的人物,我最为震惊的是,连欧阳章老爷子都到了。
好像,我所认识的人里,所有德高望重有点地位的,都到齐了。一场人数不少的宴会,让怀孕突然变成了天大的事,看着满堂的宾客,一切富丽堂皇,想起乔恩的话,我才有一瞬间的心虚。
木子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永远定格在石碑之上,我却仍能经历丰富的人生,享受众人的祝福,对比之下实在落寞,也难怪乔恩会这么介怀。
勉强把人认了一圈下来,我就已经有些累了,只好上楼休息,把客人交给傅慎言和莫菲林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