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的步,给的宽容,留的机会都足够多了,是该跟过去做个了断了。
六年前我陪他忍,陪他等候慕容家良心发现,可现在我不会了,那些不配为人父母兄弟的人,也不配享有至亲的宽容对待。
死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一切都不如自己过得舒心来的痛快。
我爱傅慎言,可我不要为了这份爱,因为他所谓的家人,无底线的让身边的人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傅慎言,假使我今后,也要像这几天一样,强迫你和慕容家的人作对,你还愿意继续做个被肆意摆布的赘婿吗?”声音带着哭腔,这是我最后的,为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做一次争取。
永失我爱,是痛的,也许和傅慎言分开,今后的生活永远都会少那么一份滋味。
可继续纵容他对家人的无视,我所有的至亲,将永远生活在恐惧和纷乱中,我相信,傅慎言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害怕失去至亲的感觉。
糊涂一时,可以,但不能糊涂一辈子,我醒了,但还想等一等傅慎言。
一直没有反应的傅慎言,听我说完之后,沉默着看了我十几秒,嘴角渐渐染上笑意。
刚才的哭喊和撕咬让我双唇格外的苍白干裂,他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偏头俯身,蜻蜓点水的吻了我。
还没反应过来时,第二下,第三下
傅慎言伸手轻轻的捧起我的脸颊,和煦的吻似春风拂面一般循序落下,眼泪不争气的浸湿了我的双眼。
吻至额头,他才终于放缓动作,低眸深情的看着我。
“从你走入房门,吩咐我去煮第一碗面,我就已经给了你我的答案。”
偌大的卧室陡然陷入沉默的安静,清晰可听见的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也许是刚才的吻太过突然,我脑中一片混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蠢钝的问了一声,“什么?”
傅慎言忽然就心疼起来,大手包裹着我的脸颊,生怕伤了我似的,力度放得很轻,仿佛只是一片有温度的羽毛,呵护着我。
用大拇指拭去我脸上的泪痕,傅慎言皱着眉,笑着笑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就爬满了红血丝,“知道吗,你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哪怕是梦,我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让梦永远停留在那一瞬间,永远不要苏醒。”
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力度大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你才是我的全世界,没有你,其他任何事物,毫无意义。”
“慕容家也好,傅氏也罢,只要你高兴,全都可以不要。”
“一家人守在一起,日夜相对,偶尔吵架拌嘴,我一直期待的日子,原来只需要一次性将前半生忘个干净就能做到。”
“沈姝啊沈姝,原是我拖累了你半生!”
“”
他抱着我,渐渐止住了哭腔,难过的情绪却是一点都没有减缓。
人在极大的情绪波动下,最平静的表现往往最是受伤。
我什么都没说,自然而然的回抱住他,听他诉说那漫长到足以与一生相提并论的六年。
六年前,慕容家的搜救船在满是礁石的海域找到傅慎言,将他带回治疗。
清醒之后,傅慎言就被赋予了一段记忆——傅慎言是慕容家流落在外的大儿子,近年才认祖归宗一家和乐,沈姝是他的妻子,也是个背夫出走的负心薄情的女人,沈安歆不是慕容家的血脉,他只有一个儿子傅之安。
陈二被慕容家的人发配到西部缺水地区,傅慎言无人可用,只好接受慕容南川安排的手下。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