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旁边稍候,这里有顾将军,您又何必心急。”
看到他的笑容,叶雨潇一下子安了心,退至一旁。
顾衡静静地打量恒王片刻,表情平静,语气也很平静“恒王这是要效仿羌人了?”
顾衡显然一针见了血,恒王瞬间变得谨慎,踌蹴了好一会儿,方才开了口“顾将军莫要仗着比本王多带几年兵,便对本王随意揣测。”
他岂止比他多带几年兵?顾衡抬头,眼前的方向,再朝北,越过天堑关,西边便是羌人青部的地盘。
那一年,他奉命攻打青部,一路挺进,胜利在望。谁知羌人在城中道旁,遍布腐烂发臭的牛羊尸体,当时他没当回事,照旧行军,谁知接下来的时间里,熙朝将士尽染重疾,成片病倒,根本没法遏制。
无奈之下,他只得紧急撤退,战况急转直下,死伤惨烈,几乎全军覆没……
顾衡沉浸在多年前的情绪里,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对恒王道“你是打算用疫民代替病死的牛羊,将瘟疫带出天堑关,以图不费一兵一卒,轻松收服前朝失地。”
他字字肯定,不容反驳。恒王稍作犹豫,笑了一声“是又如何,学人长处并不可耻。”
“不可耻?那你为何不光明正大地知会董院使,而要偷偷摸摸地带走病人和医疗垃圾?”顾衡马上问道。
恒王语塞,一时无言。
“因为你很清楚,你在铤而走险!”顾衡声调拔高,直指关键,“这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一旦使出来,结局根本不由你控制!当年羌人以少敌多,节节败退,城池不保,方才出此下策。结果疫病不分敌我,我军纷纷倒地之时,羌人亦哀嚎遍野,横尸遍地。”
“而今你要带疫出征,听起来妙得很,实际上我朝北征大军已命悬弦上,根本就回不来了!”
“顾将军能想到的问题,难道本王想不到?”恒王却道,“你以为,本王为何要带宁惠夫人随军?”
这次不等顾衡驳他,叶雨潇先开了口“北征大军号称百万,一旦染上瘟疫,单凭我一双手,王爷觉得治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