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阴狠毒辣之气当下便将王八斤打回原形,举着圣旨的手忽的一颤,使得圣旨直接落在地上,爬在墙上的看客迅速从上头溜下来,挤在门口的那些人这会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二个都像被抽了魂一样愣在那儿。
小太监灰头土脸将圣旨捡起来递还到王八斤手里又连忙耷拉下脑袋,多看一眼卿莫离都觉得自己少了七八年寿命那样。
场上丝毫不慌的除了车公公和直勾勾盯着卿莫离的洛翊之外,就只有他身后的白兰兰。
以权贵压人一头算得了什么本事,白兰兰心中如是想着。
碍于面子,王八斤硬着头皮道“还不速速接旨!”
短短几字却将王八斤的恐慌一点不落的表现出来,见卿莫离仍旧没有丝毫举动,他清了清嗓子索性自顾自宣起旨
“镇国王卿莫离包庇妖妻有损皇室威严,即日起戴罪发配边境征战,无召不得踏入皇城半步!镇国王妃余氏妖性难除,残害无辜暴虐成瘾,罪无可恕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宣旨期间洛翊的心跟着王八斤念的字越发跳得猛烈,听到最后四字更是慌得六神无主,然卿莫离面上始终一副事不关己不痛不痒的模样。
看客们听到这条旨意心里都快乐开了花,怎奈卿莫离这个当事人都淡定成那样,方才又说出那般话来,现在他们只得屏息凝神等待着事情发展。
许是卿莫离背对着白兰兰的缘故,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是肉眼可见的放肆。
王八斤心里彻底没了主意,愣在原地半晌方才结巴道“还不领旨?”
卿莫离冷笑。
众人头皮发麻,就连车公公都开始镇定不住,他这会子还笑得出来?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
“本王的夫人确实妖性难除,不过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闺房秘事罢了,难不成皇兄觊觎我夫人美色求而不得忍无可忍,便依着坊间没由来的传闻反咬一口?
此事宣扬出来损得可不止是卿家皇室的颜面,还请王公公回去告知皇上,请他……三思。”
好不知羞耻的话,此等虎狼之词居然从一国王爷口中说出!简直有伤风化!
然而,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洛翊双拳紧握,王八斤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卿莫离公然抗旨还敢污蔑当今皇上,几条命?!
一直等着看好戏的白兰兰听过这话猛然才意识到不对,可这会子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车公公暗暗憋笑,主子还是那个主子,一点都没变。
“镇国王爷!你放肆!”王八斤大骂一句却不敢再往下说,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口中支支吾吾半天方才吐出又一句“你太放肆了!”
卿莫离眼角都夹带着不屑,嘴角往下压了压又勾起满是讥讽的轻笑“不过是写在圣旨上的寥寥几句话,便认定本王的王妃是妖?放肆的到底是谁?来日本王在圣旨上写你王八斤淫乱后宫,你便是真的有那个本事了?”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直接炸了锅,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卿莫离的话里有几层意思,王八斤常年盘旋于后宫与朝堂之间又岂能听不出来?这会子气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紫,像个鬼一样。
洛翊眉头紧锁,白兰兰心神彻底崩乱,心想着卿莫离竟如此大胆,还没想到更多,就听卿莫离又补了一句“霍乱百姓安生的确实在本王府上,但绝不是本王的夫人,你说是吗,永宁?”
众人惊愕。
白兰兰僵住。
“倘若皇兄一定要治个包庇之罪,那只能请王公公另颁一道旨往皇后住处走一遭了。追根究底与本王有何干系?”卿莫离悠悠地说着,腰间玉佩上的穗子被微风吹得摆动,洛翊盯着它陷入沉思。
王八斤只觉陈年老血直冲脑仁半刻都缓不过来,两腿一软便站不稳,好在后面的小太监及时扶住了他,他这才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