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即便出了宫,依然逃不脱,那一路,郑大哥为了护我们被射成了刺猬。紫筱为了护我,全身都被血染红了,她在宫里被凤翔尚青霭用了那么多刑,早就如强弩之末了,却硬生生的护着我一路出逃,即便跳崖,她也是将我护在了怀里,她只比我大了一个月啊。”
她转身紧紧的抱着玉无心,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头,呜呜痛哭,这些日子以来,这所有的事情如同枷锁,紧紧的捆住她的心,每每夜不能寐,梦里都是姑娘桑麻姐姐,怜竹姐姐跪着让她离开,郑大哥浑身插满箭矢死不瞑目,紫筱跳崖那一刻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她们所有人都把生的机会给了她,可她们明明也是风华正茂。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罪人,是她害了她们。
欧阳家的兄弟最是嫉恶如仇,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忘恩负义的事情从来不稀奇,可这样的,还是人么?还有人性么?即便畜生都比他们高尚吧。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上首的那人,看那人仍然平静的坐着,似乎是在看一场平平无常的戏文,然后他们把视线放到那人的手上,那曾经握在手里的茶杯已经化成了齑粉,他们都知道百里流云武艺出神入化,可是神到那种程度,他们都没有见过,毕竟他们这些人加到一起,都打不过的,他们不知道那人的极限在何处,可这样空手变将茶杯化成齑粉,这恐怕是传说故事里才有的功夫吧?
百里流云内心是不平静的,他之前听了云语画说了很多,本以为那人已经够苦了,让他的心时时泛着疼痛,他想着幸亏那人被当成人质送到了大周,他想在他的护佑下,必不让那人在受委屈。
可如今呢,如今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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