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苏淮终于得以官复原职。
大概还是因为当时孟临渊当时在场的原因,皇帝始终不太相信那次暗娼馆一案只是偶然,于是高拿低放,连二皇子沈炎都被解了禁足。
虽然不知道苏淮在这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但至少最终结果是好的。
对二房是好的。
苏淮无事,侯府自然一片欢腾。
二房一家又活跃起来,徐氏更是卯足精神准备老夫人的寿宴。
十二月初七是老夫人寿辰。
今年因为边关战事紧急,苏夜阑的父兄要留守边关,三房的人也跟着不能回来,于是早早的就送来贺礼。
贺礼在十一月的时候就送到。
不只是他们。
京城许多王公贵族在听说侯府老夫人寿辰将近的时候,就纷纷开始准备,甚至有人主动送拜帖,希望当天能够登门为老夫人贺寿。
当然,这是少数。
不过因为老夫人这次过的是整寿,排场自然也要大些,该请的的人几乎都请了,最后几天徐氏更是忙里忙外,焦头烂额。
看起来是尽心的。
苏夜阑站在回廊的尽头,看着原来越热闹的二房院子,脸上始终带着极淡的微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新来的丫鬟翠菊最近很受赏识,苏夜阑几乎去哪儿都带着她。
去医馆时也是如此。
翠菊见过石衡,对他印象极好,几次变着法来跟苏夜阑打听对方的消息,但都被苏夜阑以各种理由打发了,并且警告她不要离那个人太近。
翠菊听罢,心中了然。
这日。
十二月初七。
老夫人的寿辰终于到了。
苏夜阑早早起来,在秋霜服侍下穿戴整齐,又梳了个端庄的发髻,戴上许久之前孟临渊送的首饰。
淑雅端庄,灵动不失俏皮。
大致是如此。
侯府的小姐是不用去门口帮忙迎宾的,在宴席开始之前,只要乖乖在后院招待女宾就好,早上徐氏派人来催过几次。
翠菊一开始还应付,但到了后面就有些不耐烦。
她跟苏夜阑抱怨,道“这二夫人未免也太着急了,都说了几次,姑娘这里还没弄好了,催命似的,颐指气使给谁看呢。”
“翠菊,不得无礼。”秋霜呵斥她。
“怎么就无礼了,我说的明明是实话,而且姑娘都没说我的不是,你倒越俎代庖了。”
见秋霜把最后一根簪子插在苏夜阑发髻上,那簪子素银流苏,晃晃忽悠光,做工精巧是她从没见过的款式,正好配上苏夜阑那身蔚蓝广袖的留仙裙。
原本她还觉得这留仙裙颜色老气,但被秋霜这样一搭配,却沉稳中显出几分灵气,再加上苏夜阑那张肤若凝脂的姣好面容,只怕今天寿宴之上,大多数世家小姐的风头都要被她抢去。
翠菊目光微转。
她想了想,忽然道“哎呀,你怎么给小姐梳这样的发髻,这实在太显老气了,还是应该梳垂鬟分肖髻,赶快拆了吧,不然一会儿要赶不上寿宴了。”
说着,就要上去抢秋霜的梳子。
“来不及了,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