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老头子也不用再活了,干脆一头碰死算了。”
“那好吧,那就让你们死得瞑目!”
孟浩这话暗藏玄机。
但谷杭跟翁笛哪能听得出来?
就连谷杭都一拧脖子,说道:“翁大师说得没错,你要是能在医道上胜过我们两个老头子,连我谷杭都没脸再活!”
孟浩点点头,却不再跟他们多说废话,而是弯腰伸手,在仍跪伏地上的唐海后背轻拍一掌。
唐海浑身一震,就感觉四肢百骸,瞬间恢复了活力。
“唐二大师最好老实点儿,再跟我姓孟的叽叽歪歪,我直接把你的武功废掉!”
孟浩的声音冷冷响起,唐海更是连抬起脸来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惊怕,而是羞愧。
什么叫做无地自容,他现在算是深有体会。
“师父,你还好吧?你能站得起来吗?”
良久,他弟子小心翼翼问出一句。
唐海更是眼泪哗哗的。
他能好得了吗?
他已经无脸见人。
问题是……
姓孟的真能救得了他大哥么?
他当然希望孟浩能救,虽然他对张牧鹤有些嫉恨之心,但整个唐家都是他大哥撑着的,一旦他大哥没了,他唐家在武道界的地位,也将大幅下滑。
但……
万一救不了呢?
——不是万一,他觉得救不了的可能性更大些。
正如翁笛所言,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需要投入百分百的时间跟精力。
姓孟的已经练成了这么高的武功,哪还有时间跟精力,再去修炼医术?
更别说两年之前,姓孟的还是个纨绔子弟。
所以,他唐海不能躲在下边自羞自惭,他应该跟上楼去。
一旦姓孟的小子说了大话做不到,他唐海就有了翻盘的机会。
他也可以对着姓孟的小子狠狠打脸。
这辈子还能不能重竖威严,在此一举。
“走,我们也上楼去!”
唐海跳起身来,在弟子们惊诧的眼光中,老起面皮奔向楼梯。
孟浩此时已经在张牧鹤的带领下,走到了唐天的病床前。
六十余岁的唐天,此刻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然而他浑身一直都在微微颤抖,就好像是陷身在冰窟里的人一样。
可他一张脸却微微泛红,额头也有汗珠冒出,看来又像是在发烧一样。
“孟大师你看这病多奇怪,明明看起来像是在发烧,可浑身又在不停颤抖,而且体温很低,手脚都冰凉!不怪翁大师诊断是寒毒侵体,而谷大师却说是热火攻心!”
孟浩点一点头,说道:“两者都对,两者又都不对!”
“怎么说?”张牧鹤忙问。
“还是等我帮你师父治好了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吧!”
“孟大师确定,我师父……还能治好?”
“不能治好,我跟你来干吗?”孟浩瞟他一眼。
张牧鹤大喜,说道:“就请孟师傅用药!”
“不用,我只用银针便好!”
孟浩说,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边整整齐齐排列着长短不一的几十根银针。
他让张牧鹤掀开唐天身上被子,将唐天两件内衣也脱掉,之后取出银针,一针一针刺入唐天相应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