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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夜里&58660;&8204;有人进来给她盖被子,知道她怕黑,&58660;&8204;给她在床头留一寸月光,知道她只吃灵果和灵露,时不时地给她的储物臂环内塞很多的花草果子,还&58660;&8204;雕刻很多小物件送给她,都是娇憨可掬的小灵兽。

有时候清晨醒来,便能看到他摘来的带着露珠的鲜花,他做这一切丝毫没有避讳,甚至有时候住同一家洞天福地,擦肩而过时还&58660;&8204;看着她微微一笑。

这种自然而然的状态像极了年少时那样,不慌不忙,无微不至地陪伴,好似他的&61201;&8204;界里只有她。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来云梦十八洲走了这一遭,身心愉悦,自由自在。

“阿肆,你如今像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小黄雀。”小画笔挤上床榻,嘀咕道,“衣食住行都是他给你安排好的,日日跟着,夜里还给你吹安眠曲,你是不是又动心了。”

“胡说,哪里是养在笼子里的小黄雀。”姜娰伸了个懒腰,看着洞天福地的夜空,弯眼笑道,“我很记仇的,不轻易原谅人。”

“就是小黄雀,他以天地为笼养着你呢。”小画笔气鼓鼓地说道,“跟我肆意红尘不好吗?恋爱会使人痴傻,你莫要上当,一脚踏入结道侣的坟墓里……”

小画笔话没说完,就被言灵之术隔空锁住了器灵,顿时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

该死的男修!

姜娰见它不能出声了,安慰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笔毛,起身下床,推开窗户,只见月夜下,琅州府还在沉睡中,一人立于树梢上,呜咽地吹着萧声,那声音如诉如泣,清扬悠远,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天地间遗&61201;&8204;独立。

见姜娰推开窗户,月璃收起洞箫,瞬息之间便出现在廊下,隔着廊下的一排冰棱,雕花木窗,与她两两对视。

“没有想到琅州府竟然化为了一片冰原,莫怪如今云梦十八洲大半的居民都搬迁到南边去了。”月璃淡淡开口,淡金色的瞳孔落在她白皙近乎透明的脸上。

姜娰见他以如此平静的口吻说起州府的&59642;&8204;情,自然而然地接话道“当年琅嬛秘境坠落下来,云梦十八洲都被冻住了,只有南方的州府幸免。”

月璃见她愿意与自己说话,深邃的眼眸微微含笑,攥着洞箫的手微紧,低沉说道“&59007;&8204;了冰原也好,人烟稀少,更适合度假,阿肆,明日我陪你去百草林采灵花灵草?那边有浓郁的药香。”

姜娰眼睛微亮,琅州府变&59007;&8204;一片冰原之后,气候如此极端,定然能生出一些特殊的花草。

“好呀。”她弯眼一笑,见对方视线幽深,靠近了几&61378;&8204;,这才意识到她好像答应的太容易了。

姜娰笑容收敛,福了福身子,正要关上窗户,就见月璃伸手按住了窗户,淡金色的瞳孔定定地看着她,哑声说道“对不起。”

原谅我,接受我。

皓月道主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素净小脸,视线落在她如花瓣的薄唇上,隔着窗户想吻她。欲念来的汹涌且迅猛,这半年来,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想靠近她,碰触她。

月璃克制地别开视线,看着她乌黑的大眼睛。

姜娰被他眼底汹涌的情绪惊吓了一下,再看去已经是一片深沉平静的湖水,顿时怀疑自己大约是眼花了,大师兄是个沉默寡言且克制的人,破入半&60510;&8204;境,怎么&58660;&8204;如凡人一样有浓烈的情感。

“师兄不用道歉,修道之人,一切凭本心,诸事不可强求,我懂的。”姜娰微微一笑,她心悦于他,若是大师兄只是因为责任与她在一起,她也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