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二娘抓紧了他的手,半晌方道我们行得正坐得稳, 不管来者何意, 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就是。
其余的, 只得交给老天爷定笃。
夫人给了定心针,苏谶的心刹那就安稳了许多,展颜笑道夫人所说极是。
这厢常伯樊等苑娘睡下, 小坐了片刻,又吩咐了通秋守着就来了侧厢书房,坐下把此前他进宫里的来龙去脉和都卫府来人之意皆一一说了。
你的意思是, 圣上是想借你清肃官路开商道?听罢, 苏谶道。
是,是以小婿一路走来也没滥用几位都卫郎的身份, 但凡没到那地步皆用的是我这边的身份带着他们探了个究竟,只是到了汾州地界,因着陆知州和张大人跟我有宿怨, 我才在明处抬出了他们的身份借势行事。常伯樊淡道。
也因着这个,以息都卫郎为首的都卫府之人也知道了他在汾州的险境。
常伯樊这一路来对他们皆无刻意隐瞒, 就是知道其中有一人是皇孙, 他也没有心虚之处,眼下倒也坦然。
苑娘倒是跟他们有点熟络?这厢,岳母娘试探地开口道了一句。
是,常伯樊说着时眼睛里的冷光突然不见了, 冷烈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下来, 苑娘说他们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不能怠慢,一路上对他们的事事必躬亲,亲自去问,亲自去请,她这人心思单纯,对人好就是好,也没别的心思,息大人他们也很是领情。
看得出来。苏谶不禁颔首。
京畿都卫府那等地方可是盘根错节之地,息部这等人能被派出来行使皇差岂是那等简单等闲之辈,而心思深沉复杂的人说来也是奇怪,多易喜欢那心思较单纯的人,且行为多为爱护,就如爱护弱小一般。
也算是误打误撞了,这厢佩二娘轻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是不是,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是,孝鲲就是这般想的,常伯樊恭敬回了岳母女婿对他们何无隐瞒,也无意图隐瞒之意,忠上之心赤诚一片。
如此,苏谶与夫人对视了一眼,尔后抚须道你我两家就尽人事,听天命罢。
是。
翌日,苏苑娘一早跟着常伯樊早早就起来了。
孙掌柜起的更是早,夫妻俩穿戴好一出睡房,孙掌柜就顶着一双青黑的眼睛在起居室给他们请安了。
老孙见过大当家,见过夫人。
苏苑娘这下还有些迷糊,见到孙掌柜的那双青黑一片,眼皮耷拉的眼睛吓了一跳,还揉了揉眼睛方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老掌柜这一下更显老了,苏苑娘一想掌柜的可能是为着今日去族堂的事彻底未睡算了一晚上的帐,忙站起把丫鬟送来的那碗给常伯樊的五羹补身汤端起来往老掌柜那边送老掌柜可是忙了一夜,肚子都空了罢,你快吃点垫一垫。
将将坐下就要喝汤的常当家看了看他那边空了的桌面,又看了看不敢接碗的孙掌柜,在稍作停顿之后,很是大度地别了下手夫人给的,你就喝罢。
大当家发了话,孙掌柜忙朝大当家的拱手道完谢,这才双手接过了夫人从大当家手边抢来的碗,谢夫人赏。
没有的事。苏苑娘摇首,回去坐下,把自己的那碗往常伯樊那边送大当家,你先喝,我不急着出门。
奴婢这就去厨房里给你端。送汤过来尚留在屋里的明夏赶紧道。
欸。
苏苑娘应了一声,见常伯樊笑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端起碗来,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垂眼拿起勺羹吃了起来。
两人吃罢,孙掌柜就给常伯樊献上了清帐本,大当家您过目一下,跟我们前些日子清算的无所出入,就是细节上老朽又仔细清算了一遍,以防到时有人不解,我们好跟他们及时再算一遍,您看一下。
常伯樊接过,飞快过目,边过目边道你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