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墓碑的前面,则立着较为密切的亲友。
顾雪菲一身黑色大衣,静立在碑前,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髻,大概是风雪太大了,两鬓已被吹的松散,碎发随风粘在脸上。眼睛已经哭的红肿,鼻子,脸颊都红通通的。
纤瘦的身体坚毅的站在风雪里,迎接着每一个前来悼念的人。温婉和庄北辰站在人群里,按步就班的跟着前面人上前献花。
她的手与庄北辰的一直紧紧的握在一起,他的手很凉,比这早春小雪的天气还要凉。温婉紧紧的握着,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可惜的是,她自己的手也早已僵冷,根本没可能温暖别人。
看着碑上顾雪薇巧笑嫣然的面孔,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真人时的情景,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与自己这么相像。
嗬,她应该感谢她的,若不是因为这么相像,她又怎么可能引起庄北辰的注意,依靠庄家东山再起。
“愿有来生,做个平安好人!”她在心里默念一句,然后将花摆在了碑前。
斜下里,一只冻的通红的手突然伸过来,拿起温婉放下,掷在地上,碾的稀烂,同时恶声恶气的骂道:“忘恩负义的狐狸精,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粗、暴的咒骂不合时宜响起,打破庄严肃穆的氛围!
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怒目瞪着温婉,好像在看着杀父仇人一样。
“严国珍,你干什么?”顾雪菲冷声斥问。
严国珍斜一眼顾雪菲,“我在干什么?你看不到吗?这个女人抢走了你姐姐心爱的男人,还把自己的罪行栽赃给你姐姐,害得你姐姐声败名裂,惨死在车轮下,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吗?顾雪菲,那是你的亲姐姐,你就由着这个恶毒的女人,来到你姐姐的坟前,恶心你姐姐吗?”
严国珍声泪俱下的控诉,一身肥肉因为激动而不停的抖动着。
庄北辰想要争辩,却是被温婉拉住了,她冷静的说:“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严国珍,如果你对案件有什么疑惑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找警察,或者你自己去找证据也可以,只要你能证明我有罪,我便认了。但是如果是你信口开河,恶意生事,就别怪我告你诽谤了!”
“嗬,证据?温婉,你仗着有庄家撑腰,就跟我们讲证据,所谓的证据还不是你们有钱人随意摆弄的玩意。”
“你是在怀疑司法的公正,人民警察的威严吗?严国珍,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呵,呵呵!人都被你们弄死了,指不定下一个就是我,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如趁着在世的时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温婉,我严国珍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狞狰的要冲上来。
如果不是温婉死死拉着,庄北辰早就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庄北辰护她的心,温婉懂得,但是在顾雪薇的葬礼上,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不能有任何的越矩行为。否则,就中了严国珍之流的圈套。
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但是动粗更是下下策!
“严国珍!”顾雪菲打断她,“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顾雪薇是我的亲姐姐,没有人比我更在意她,她已经死了,入土为安,你不要再胡搅蛮缠,给我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顾雪菲话声刚落,便有保安上前要拖严国珍。
严国珍大喊一声:“顾雪菲,你还有没有人性,冤枉至死的是你姐姐,你作为她的妹妹,不为姐姐讨回公道,反而帮着害她的人来质问我,你对得起姐妹这个身份吗?”
“严国珍,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按你说的,我姐姐有难言之瘾,但是你,先是在时装周上偷拿走秀衣服,后又偷卖设计稿,如果不是你的牵头拉线,我姐姐也不会走上这第歧路。你,才是罪魁祸首。”
顾雪菲一身正气,逼视的严国珍不自觉的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