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景看见了玉含眼中的愤懑,和火光四射。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相信自己,此时已经被这个女人给千刀万剐了。
同样的,如果假设成立,玉含根本不可能到现在为止,都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更别说用眼神挑衅他。
迅速地从木椅上起来,向门口走去,和玉含比肩时,男人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脖子。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会上瘾。
就喜欢你恨而无助的样子,这样你才能体会到我的心情。”
他贴着她的耳朵,又稳又重地说道。
伴随着嗤之以鼻的轻蔑,男人离开了会厅,留下了他的猎物们。
玉含的手紧紧握成拳,眼中的酸胀耗尽了她的力气,还有锐利。
她支撑着身体,朝静坐在红木椅上的许峰煜走去。
被他扔在旁边地毯上的纸包已经一览无余,他干涩的嘴角还残留着白色粉末。
玉含慢慢地蹲下去,在膝盖即将接触到地面时,不动声色地改成了跪姿。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今日你也不会被逼到这般田地。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媛媛。
就算我把自己捅死一千遍,也无法弥补对你们造成的伤害。
该死的是我,从来都不是你们!”
豆大的泪珠从女人白皙的脸颊上滚落,划出两道透明的痕迹。
许峰煜连忙伸手去扶她起来,但她的坚决使他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于私,玉含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
我从未这样想过,媛媛也是。
这不是你的错。
于公,蒋参将,作为护国将领,要记住肩上的责任。
个人的生死荣辱在人民群众的安全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现在境遇艰难,但请一定相信,光明总会到来!
这点考验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顶多最后到戒毒堂去休息几个月!
我们那么多年的同窗,战友,难道你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玉含自然知道许峰煜的意志到底有多顽强。
在新兵营那会儿,有次班上搞演习。
装备里的刀片,突然就弹到了他的太阳穴周围,瞬间鲜血泗流。
把他送到军医之后,由于碎弹片钳入的位置离眼睛很近,神经组织错综复杂。
局部麻醉会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军医建议是全麻比较好。
可许峰煜同志却选择不要麻醉,生生让医疗器械在他的耳边嗡嗡直响。
满头大汗,也没听他闷哼一声。
为他治疗的军医都说,这是他从医二十多年来,见过最意志坚强的病人。
事到如今,玉含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事实上,当时的许峰煜也相信自己一定会熬过这关。
他连阎王爷都不怕,又怎会败在银公子手里?
可即便许峰煜在玉含面前再三强调,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她面对钱媛时,看着眼前好友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她还是不能不拥抱着媛媛,忏悔自己的罪过。
得知了这个消息,钱媛本能的反应,就是愣在原地。
然而只有一小会的功夫,她便伸手拿过一张洁白的手绢,轻轻为玉含擦拭着眼泪。
温柔地说道:“小姐别哭,我们都不会怪你。
虽然我当时并不在现场,但我支持少将军的做法。
我了解他,我也懂得他。
请你帮我向他转达一句话——
不管什么时候,请他一定为我保重。
就算再艰难,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期待着我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