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本棋谱是静慧元君让我转交给您,说是寻了好久才得到孤本呢!”
采菊像是没有瞧见自己的主子焦急的心情,磨磨蹭蹭地从怀里掏出一本棋谱出来。
此刻的沈锦书哪里有什么心情关注棋谱,紧紧地盯着采菊,可看了半天不见她掏出信件,期待的心情瞬间沉寂了下去。
“对了,夫人说,今年松柏长的甚好,特让我带了两盆过来与小姐您观赏。”
采菊见主子颓然的样子颇有不忍,想了想这才记起自己还从清慈观带回了两盆松柏回来,忙献宝一样吩咐小斯将盆景带进来。
“哦,放外面吧,一会送一盆给到老夫人院里。”
极度失落的沈锦书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鼻间骤然感到酸涩涩地,深吸一口气,将快要掉出来的眼泪给硬逼了回去。
挥了挥手,将采菊和芷兰都赶出了绣房,独自一人看着书桌绣架发呆。
沈锦书突然站了起来怨恨地一把将书桌上的书籍摆设全给翻扫在地。
三年了她实在是搞不懂母亲到底在想些什么。
口口声声说为自己好,可三年来一次面也不肯见。
只是因为害怕触景生情么?怕到连见上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就算如此,写封书信也好,哪怕就一句话,一个字。
为什么,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想念自己么?当真就如此绝情?
沈锦书在绣房里发泄自己的不满,却不想此刻正有一双眼睛在门外注视着。
“春香,你站这做什么?”
“啊!芷兰姐姐,今儿厨房做的菜有些咸了,我担心姑娘口渴,便烧了一些茶水过来。”
“行了,交给我吧,小姐喜静,尤其是在刺绣的时候最不喜旁人打扰。”
芷兰皱了皱眉,神情略感不悦地接过春香手里的茶壶,三言两句就将人给打发了。
这个春香未免也太过伶俐了些,自己才去茅厕的功夫,就颠颠地想要往小姐面前凑。
呸!她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没有那做一等丫鬟的本事!
被芷兰打发的春香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抓起扫帚心不甘情不愿地在院子中洒扫起来。
冷静过后的沈锦书,俯下身子将散落在地的书籍一一捡起,对于刚刚屋外发生的插曲半点也不知晓。
突然,沈锦书看见静慧元君赠送的棋谱的外皮有些松散。
内有乾坤?原来,这本棋谱页面竟有两三个夹层,沈锦书小心翼翼地用刀片一一将夹层划拉开来,随即,里面便掉出三四张纸,其中一张正是母亲的亲笔书写。
“吾女锦书,多年未见,此生唯愿我儿一切顺心安好。
我儿本是千宠万爱的娇娇女,怎奈天公不怜…………”
看着熟悉的字迹,沈锦书的眼睛渐渐湿润,几颗豆大泪珠如同断了线一般,打落在信纸中,墨迹随即化开。
原来母亲并未真的遗弃自己,沈锦书抹了抹眼眶,寻了一枚火折子,忍着不舍将这封难得的信给点燃烧成灰烬。
根据母亲所说,父亲当年出任为官,明面上是不能有私产,所以当初父亲置办的产业差不多八成都记入公账,剩下的则是记入母亲的名下。
然,朱里口这家店铺原也是记入公账中,只因位置不好,收益不佳,连年亏损,被沈家人多有嫌弃。
沈家大夫人又怕被外人说他们欺负孤儿寡母,才将这烫手山芋重新归到母亲的名下。
沈锦书看着母亲送来的店契,又看了看展澈留下的收购合约,觉得自己有必要到朱里口去走走,看看。
现在,店契在手,至于卖还是不卖,还是看过之后再决定。
不知为何,沈锦书总觉得展澈给的这份合约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丝古怪。
沈锦书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