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眼下还有陶阔脱丝在侧,男子汉的肩膀更应坚固。
“赛马!”却禺笑着摇头,“你的坐骑吃亏,他们肯定笑我欺负你。”
“比射!”李旭学着却禺的样子摇头,“你的弓不灵,我们苏啜部男人不能欺负远客!”
“你这小子很有意思!”却禺在家族中地位崇高,几个叔伯兄弟却都是竞争者,关系处得极其僵硬。而身边侍卫玩伴,平素谁也不敢这般与他说话。乍一碰上个不知道深浅的,反而让他感觉到几分乐趣。
事以至此,他也不急着赶路了。跳下马,把缰绳交到阿思蓝手里,说道“麻烦这位兄弟作个见证,一会儿我若是输了,你尽管将马给他!”
李旭见对方洒脱,也跟着跳下了马背,上前几步,把弓囊交到却禺的侍卫手里,笑着叮嘱“如果我输了,这弓就归你家主人。”
却禺再次看了看李旭,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推断。此人就是传说中半夜闯入敌营,咬死了五十多名奚族武士的圣狼侍卫。自己这次是为安抚苏啜部而来,通过一场赌赛将射雕引发的误会揭开去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想到这,他以极其细微的动作向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侍卫躬身领命,双手托着弓,走到阿思蓝身边与其并肩而立。此时射雕风波已经完全被即将举行的赌赛化去,双方之间虽然还有隔阂,却已经没太多敌意在了。
突厥狼骑和苏啜部牧人们纷纷下马,在李旭和却禺身边围了个大圈子。草原上赌赛,无非是骑马、射箭和搏击(包括摔跤)三项。从小到大牧人们就这样玩,无论输赢,大家都不能伤和气,也不能耍赖,否则就会被所有人给瞧不起。
“比什么?”李旭和却禺同时发问。跳下马来,二人才发现彼此身高差不多。只是却禺的年龄已经三十出头,而李旭看上去却只有十五、六岁。
三十岁的壮汉摔十五岁少年,赢了也没什么光彩。却禺虽然脾气桀骜,却也是个磊落汉子。想了想,说道“你说,拣你最拿手的!”
“我最拿手的是背古诗!”李旭耸耸肩膀,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阿史那家族出来的人,想必诗歌造诣强我远甚。今天你们远道而来,鞍马劳顿,咱们不如比文雅一点的!”
“你这小子,我怎能跟你比写诗!”却禺被气得苦笑不得,佯怒着说道。
“那比喝酒,你敢么?”李旭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大声追问。
阿史那却禺又是一愣,没想到一个汉人居然敢跟自己比酒量。突厥民族认为酒能生血,越是勇士酒量越大。看看对方天真的笑容,他笑着回答“比酒,看谁喝得多。一会儿输了,你可别哭!”
“一会儿醉了,你可别装糊涂赖帐!”李旭大声回敬。
围观的狼骑和牧人们轰然叫好,纷纷走到自己的战马前,将一袋袋马奶酒解下。马奶酒是所有塞外民族必备之物,既可以当酒解乏,又可以消渴生津,几乎每个出行的牧人都会随身带着几袋。片刻功夫,装酒的口袋就在却禺和李旭面前堆成了小山,二人用眼光互相望了望,解开皮绳子,对着喝了起来。
“一,二 ,好!”狼骑和牧人们大声喝彩。两个比赛的男人酒量都不小,却禺高举口袋,大口向嗓子里倒。李旭垂头鲸吸,喝酒的速度自然也不慢。转眼间,却禺喝空了四个皮口袋,低头看看李旭,发现对方脚下摆了两双皮袋,手中正再解第五只口袋的皮绳。
“坏了,这小子是个酒篓子!”却禺吃了一惊,心中暗叫不好。马奶酒的浓度远高于中原黄酒,所以往来塞上的汉人基本上两袋酒已经可以被放翻,鲜有能喝光第三袋者。而对面的少年四袋落肚,脸色却丝毫未变。双目之中温情脉脉,反而喝出几分如遇到老朋友般的热切来。
却禺解开第五袋皮绳,仰天灌了下去。喝酒的动作太快,一袋之中有三成洒到了前胸上。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