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日记翻页。
拿起钢笔。
“致大哥,二哥。”
他思考良久,最终只落下一行文字。
“倘弟先走,两位哥哥不要悲伤,我为国家民族而死,死而无憾。”
尽管他多年未曾同大哥卢兴戈、二哥程千帆联系,但是,他知道他们必然在做着为国为民、且极为危险的事情。
他知道保密,不能多写,便只留下这一行文字。
上海。
“法租界的天空,是蔚蓝的天空。”
“法租界的土地,是自由,安全的热土。”
“千帆不才,愿以竭诚之力辅佐金总,打造一个安定、团结、幸福的中央区,此中央区,当为法租界典范,当为上海之典范!”
说完,程千帆副总巡长大手一挥,两名巡捕抬着一面牌匾上来,此为热心市民所赠,上书:
保境安民中央区、朗朗乾坤典范区!
哗哗哗。
现场掌声雷动。
主席台上的坦德先生、席能阁下听了修肱燊的翻译,频频颔首,金克木金总也是面带笑容。
好不欢乐!
会议结束,程千帆面带笑容,接受诸多同僚的祝贺。
志得意满的程副总巡长和老师修肱燊边走边说话。
走廊里,程千帆抬头看:
天空中飞过一群白鸽,鸽哨声划过天空。
莫名,他想起了二弟。
上次一别,已近两年。
二弟时常搏击长空,与日机殊死决斗,守卫祖国的天空。
当保重!
……
翌日,暨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九日。
“郎中一直深居简出。”
“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警察医院四号楼的那套房子里。”
“他即便是偶尔出来,也多是戴着口罩,看不得真面目。”
圣母院路的一个咖啡馆的隐蔽角落,程千帆和乔春桃秘密会面,桃子向他汇报了监视警察医院的那个神秘医生的情况。
经过暗中调查,该名整形医生姓茅,其名茅岢莘。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擅长眼部和口腔科的手术治疗。
程千帆搅动咖啡勺,微微皱眉,“最近他一直没有坐诊?”
“没有。”乔春桃摇摇头。
程千帆拿起咖啡杯,轻轻饮了一口,本来他的计划是安排人以要做眼部整形的名义去看诊,直接接触这名神秘的医生。
只是,上海特情组除了周茹和盛怀珍之外,并无其他女性特工。
两人都非行动人员。
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和程千帆有些瓜葛,一旦被怀怀疑上,极可能将怀疑的目光牵连到他的身上。
程千帆便向武汉总部求援,要求支援一名机敏可靠的女性特工人员。
且指明该女特工必须为单眼皮。
戴春风一开始的不允的。
并且发来私人密电,训斥程千帆作风不正,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怎么?不要双眼皮,只要单眼皮,你现在玩女人还玩出花样了?”
程千帆大感委屈,他秘密发报,作出解释,提及目标人物曾暗中打探过他的消息。
戴处座终于同意。
上个月,这名单眼皮女特工辗转抵达上海,却不料那名茅医生暂停坐诊。
根据打探来的情报,这位茅医生最近正在潜心研究一个医学课题,无暇他顾。
……
“你觉得这个人有可疑之处吗?”程千帆问乔春桃。
“从表面来看,此人循规蹈矩,忙于医学研究,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