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聿清临一记手刀给打晕了去。
同时,牢门外的阴暗处,是王小良搀扶着的一个同样穿着靛蓝长衫的人,令人讶异的是,那人的样貌,同刘时居然是一般无二!
“出伯,你放心吧……刘时交我……”王小良说着,从袖中掏出来了一串钥匙,将锁链一一都换在了易容成了刘时模样的刘出身上。
而被打晕过去的刘时,在王小良的双手下,也在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后,被易容成了刘出的模样。
“长话短说,长话短说吧!到时辰了!”
这边一切方安排妥当,刘时也迷糊着醒来,耳边只听到天牢狱卒的催促,眼前,那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自己”,虽是让他一时疑惑,但他却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怎样一回事。
挣扎着,两臂却被聿清临紧紧地扣住,而王小良也在一旁说着,“出伯放心,皇帝亲赐了‘乐不知‘,行刑之时,他不会感觉到半分苦痛……”
一番挣扎无果,被聿清临紧紧扣住的手也一同随着身子软了下来,默契地,聿清临也松开了他,任由他跪倒在了那替了他的刘出面前。
一跪为养育之恩,二跪为替死之恩,三跪乃感其大义。
刘时一句话不言,闷闷的磕了三个响头,而锁铐加身的刘出却因为那“乐不知”的药效,只能全身无力酸软地坐在那里,明明阖紧了眼,却还是有那不争气的断了线的珠子缓缓落下来。
这一幕,看得是在旁的狱卒十分奇怪。嘴里也不禁嘟囔了出来,“啧啧啧,怪事,怪事,从来至今都是子拜父,你这当老子的,怎么反倒要拜儿子?”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多拜少拜,是拜爹还是拜儿子,你管他呢?只要别误了时辰,有什么要紧?!”
反复催促再三,纵是皇帝亲临也不得扭转乾坤,聿清临同王小良连忙拽了被替换出的刘时出了宫。
而与此同时,谢瑾同许赫一并等在了康王府里,看着轩辕琲手里捧着一个点心匣子和雁夫人坐在庭院里。
他们一同在等,等着那个人能回来。
“这是享颐斋的玉蝉果吧?我记得平日里,常常见到出伯在享颐斋门口排着,买来给你……这东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没头没脑地,谢瑾一反常态,今日好端端地将头发束好,少见地一脸严肃走近了轩辕琲,如是说着,一边,却和雁夫人交换了下双眼复杂的神色。
轩辕琲紧紧抱着点心匣子在怀,闻言,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往日……都是出伯买来哄我开心,你知道,我向来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所以我这才去了享颐斋……”
沉默,谢瑾转头看看许赫,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雁夫人,她向他微微摇了摇头。到底,谢瑾还是不忍说出事情的真相,只好又走回到了许赫的身边。
果然历来都是等待的时间显得尤为漫长,待日头沃于西边一片惨红的云霞中时,一道被拉长的影子才出现在了门廊。
“出伯,出伯!”
拖曳着脚步,仿佛神魂已失的傀儡一般,轩辕琲拉着那靛蓝身影入了内室,多余的话一字未提,而是打开了怀里的点心匣子,举起一块糕饼来递到眼前人的嘴边。
半晌,不见作动,更是急了轩辕琲。“出伯,你吃呀,出伯,是你告诉我的,吃了甜的,哪怕心里再苦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带着哭腔,轩辕琲干脆动手,捏开了眼前人的嘴,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糕饼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然而,许是手劲暴力,眼前人脸上的易容假面也因此破了伪装,被撕扯出了一道口子。
“出伯,你的脸?不对,你不是出伯……你不是出伯!”
在轩辕琲的惊呼声中,刘时再也藏不下去,他干脆也直接将面上的假容一并都撕扯了下来。
“王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