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朱邪灵璇确确实实是一个北疆人,并不知晓梁国的情况,可他还是小心为妙。
他和她的晚饭是一罐鱼汤,鱼是在附近河里捉到的河鱼,汤中还放了少许找到的野菜。
有了汤药的事例在先,夏正韬不敢贸然动口,他其实很怀疑朱邪灵璇的厨艺,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北疆人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放心,这汤没毒。我以前经常自己烤羊腿,煮酥乳茶,还会酿酒,这汤卖相上是差了点,也缺了些盐,不过也是能入口的。你这一身严重的伤口,要多吃些,才好得快……”
朱邪灵璇一脸真诚的模样让夏正韬放下了戒心,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想要慰藉自己的五脏庙。
鱼汤入口的一瞬,夏正韬僵住了,他想,身为北疆人,朱邪灵璇烤羊腿、煮酥乳茶的手艺用在煮鱼汤上,大概并不适合自己这个中原人的口味。
可是……能做出和汤药味道几乎一般无二的鱼汤来,也该算是一种本事了……
夏正韬复杂纠结的眼神让朱邪灵璇起了疑惑,在她尝来这鱼汤味道也算不错,毕竟一条鱼全身上下的精华甚至是鱼鳞,她可是一点都没浪费地炖进了汤里。
“很难喝?”
“没……没有,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
面前的男人狼吞虎咽,甚至将汤里炖得酥软的鱼骨都嚼碎咽下,朱邪灵璇心中不免起了一丝怜悯。
于是,朱邪灵璇不顾夏正韬的推辞,将一罐鱼汤都留给了他。
她想,在他伤好,自己离开之前,要多给这个可怜人做几次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