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为什么！为什么……”

远处的铜屏上可以看到自己的脸，一转头，沈清韵又能从放着的水盆里面看到自己的脸，退了几步，沈清韵又隐隐的从琉璃窗户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她避无可避的看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脸！

她的脸烂了！全都烂了！

沈清韵通红着眼睛，双手颤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顾不上钻心的疼痛，她摸到了，她摸到了满手的血肉，沈清韵眼泪簌簌而落，人好似要疯了一般的抓着孙灵珺的手臂，“为什么，母亲，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我的脸啊……”

孙灵珺只觉得天崩地裂，而等她揭下自己面上的棉布，却见自己面上的伤口也愈发的溃烂了，然而她因为紧着沈清韵，换药膏的次数并没有沈清韵多，所以伤口溃烂的程度并没有沈清韵厉害，看着沈清韵血肉模糊的脸，孙灵珺眼泪也簌簌而掉！

“快！去请太医！去请陈太医——”

孙灵珺的声音透着急迫和凄厉，于妈妈吓呆了，连忙转身出去吩咐。

那日跟着的几个侍婢全都被蛰的面目全非，后来回府，也只是喝药修养而已，孙灵珺得了好药，更是没有想起来几个侍婢，可因为如此，几个侍婢却躲过了一劫！于妈妈一边吩咐下人请太医，一边也庆幸自己没用那古方。

进了屋子，沈清韵已经瘫倒在地嚎啕大哭，孙灵珺抱着她一起哭号着，人已是快要崩溃了，于妈妈连忙上前，“夫人，夫人，您可千万要振作起来啊，小姐这个样子，也不是没救了，您可不能没了心志啊……”

于妈妈几言让孙灵珺猛地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沈清韵的脸，立刻道，“去，快去，快去将陈太医开的方子熬好了送来，陈太医的方子一定是有用的，还有，用淡盐水清洗小姐的伤口，用陈太医的药给小姐敷上去。”

这个点，要请到太医还不知要等多久，孙灵珺一刻钟都不想等下去了。

于妈妈连忙去熬药，又让几个小丫头给沈清韵洗伤口。

沈清韵的脸全都烂了，稍一沾水就哭的撕心裂肺，孙灵珺顾不得自己，硬是按着沈清韵将她的伤口都洗了，待敷上了新的药，沈清韵却是将昏迷未昏迷，整个人好似痛的呆傻了一般，等沈清韵清洗完了，孙灵珺才去顾自己，没多时要熬好了，母女二人都一起喝了，而沈清韵喝了药便昏睡了过去。

孙灵珺的脸也被包了起来，看着可怜的女儿，孙灵珺目光一厉，“去，将红叶叫进来！”

红叶虽然没有在跟前伺候，可她却听到了屋子里面痛苦的喊叫声，因此一进门，红叶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上，孙灵珺眼神凌厉的看着她，厉喝一声，“跪下！”

红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孙灵珺便语声森寒的道，“那古方，你是在哪里拿的？”

红叶连忙跪趴在地，“夫人，奴婢就是在大夫人的寝处拿的，在大夫人的妆奁之中拿的，一定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