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帮他打中目标。”
海哒叹了口气,“说真的,听您这么讲我也羡慕他。我羡慕他可以这么自我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梁辉泽问,“这难道不是他的迷失吗?他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海哒嚼着口香糖,“当然不是了。梁局,听您这么一讲,我反而觉得他很清醒。清醒地犯罪,清醒地逃走,清醒地知道我会相信他,您也会。老师在感情也学业都混乱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毕业做警察,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也没有出卖您,说明老师真的很清楚地明白什么事是没有后果的叛逆,什么事是不能越界的底线。”这一番话后,梁辉泽抿着嘴默不作声了很久。
海哒吐掉了口香糖,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您刚才说,老师进过icu?”他一直好奇。
梁辉泽点头,“是啊,他进过。当年我们大概快三十岁的时候吧上面派我们去商场里解救被亡命暴徒挟持的人质。人质里有很多都是妇女儿童,那帮暴徒都是毒贩,根本不要命,在人质身上泼了汽油,正准备点燃。上面下达的死命令是一个人质也不能放弃,要让他们全都安全。我和小洲上去跟他们谈判,根本谈不通”
“对。”海哒应和,“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亡命之徒就是疯了,自己死不够还要拉上垫背的。然后呢?怎么解决的?”
烟从梁辉泽的鼻腔里循环出来。“然后我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开枪果断杀了几个暴徒,他们一分心人质也都散了,被解救了。但是其中一个暴徒劫持了一个姑娘。他要杀了那个姑娘时,小洲突然把身上的防弹衣和枪都脱了下来,高举着双手说‘你不就是想杀人吗————我为她死————你把她放了——————’”
“靠。”海哒发出了一声诧异,“这也太不冷静了。”
梁辉泽笑笑,“对啊,不冷静极了。我当时真的生气极了,我在他身后大喊‘你是不是疯了————快回来——————’但是他谁也不理,他说,‘如果滥杀无辜的人才能证明你的存在,那你真是失败!无论你犯不犯法,你都是一个在下水道的虫子,上不了台面的那种!你尽可能地被你自己给你自己建设的世界里当英雄,去杀人,但是你的父母和家人将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都是因为你!!’他无限地激怒那个暴徒,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但只有我明白,他是在找机会解救人质。我当时的手都在颤抖,我觉得我没有力量能跟他配合。那个暴徒的确是疯了,直接冲小洲开了一枪。在他开枪的瞬间我一枪击毙了他,而后我们的同事上去解救了人质。小洲就进了医院。”
梁辉泽眼睛一垂,想起了当时的往事。
“小洲——————我求求你振作一点——————”他的汗水和眼泪交织,握着李行洲的手。李行洲看着他轻启唇道“老梁谢谢你啊”
“我不要你现在谢我——————你有本事扛过去——————”
李行洲的眼睛看着上面,“如果能再来一次我”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见,救护车来了。
梁辉泽掐灭了烟,咳嗽了一声。“海哒,所以你明白了我为什么对小洲一直相信吧?就是这些事不是假的,是我跟他在一起真真正正经历过的啊。我比所有的恶言恶语认识他都要早,我没理由怀疑他。只是现在我觉得他对不起我的信任。”
他说完,两人许久没有说话。夏日的天气已经进入了十分炎热的暑伏,蚊虫扑向了灯,被烫死,摔落,更多的蚊虫接着扑上去。
“但是我不怪他的。”过了很久梁辉泽说。
海哒看着他,“是吗?”
“对。我好好想了想,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觉得他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而忽略了他本身的想法。”梁辉泽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会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