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庄羽喝得醉醺醺的,他又做梦了,又梦到了风起城,又梦到了那长满银杏叶的风起大街。因为那个女人,因为那片银杏林,他不惜花费重金在风起大街种满了银杏树。
一身白衣,身骑白马的庄二郎意气风发地骑着马,走过那长满银杏叶的大街,金灿灿的银杏叶飘落在他的肩头,阳光稀疏地穿过树枝,落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他又在梦中见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女子的长相他都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骨子里都爱着她。
梦中她依旧朦朦胧胧的,一袭白衣,一柄长剑立在长街之上,黄色的银杏,衬托着她的一身白色霓裳,动人心魄。
她回眸一笑,举起手中的那片银杏叶,眼眸明媚地看着他,笑着道:“二郎!”
她的一声二郎,令得他心都要碎了。
风雪凄冷,吹进了他的帐中,他顿时酒意消散,清醒过来。
兽皮帐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一条缝,只见墨蓝色的夜空中突然有一点白色的光芒在闪烁。
他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铃声,立即惊醒,急忙抓起虎皮袄子披在身上,就冲了出去。
夜晚寒风瑟瑟,四周寂静非常,时不时飘落着点点雪花,轻柔得如同细碎的落花一般。
他朝着那团白光跑去,心跳加速,只见那白光之中站立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飞,越走越远,他也越追越急。
“等一等,你是谁?”
白衣人停住了脚步,风轻轻吹过她的衣袂,将她的一头乌黑长发撩起,只见她缓缓转过了身来,伴着风雪,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心跳加速,似要从心口跳出来一般。
那女子穿着一袭白色的狐裘,白色的狐毛衣领搭在手臂上,露出雪白的双肩,那雪落在她玉玉般的额头上,瞬间就消散而去,如同一朵随风而逝的花。
她的那张脸是那么的苍白,犹如一张梨花宣纸在烛火之下微微颤动,双眸幽幽,眼角眉梢带着勾魂之意,轻抿的红唇水嫩得能滴出水来,那双优美弧线的玉腿在雪地中轻轻走着,那是一双令人销魂的脚,踏雪无痕,却又踏在了他的心间。
伴随着她走动的律动,挂在她手腕上的那串白色兰花手链,发出铃铃的声响,庄羽轻叹道:“白……兰……白……兰……”
是的,这是他这么多年心心念念想念,却又不敢去想的女人,如今,她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赤着脚足在白色的冰面之上翩翩起舞,动作温柔,令人销魂。
“二郎……来呀!来呀!”
她笑声轻盈,犹如梦境。
他最心爱的姑娘名叫白兰,是他最好的兄弟柳雁鱼的妻子。
当年他在江湖中结识了少年柳雁鱼,他们一见如故,兄弟二人一起闯荡江湖,江湖之中素有北羽南雁之称。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柳雁鱼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妻子,江陵白兰。
夜凉如水,星空静谧。
躺在酒楼屋顶上喝酒的庄二郎问:“柳兄弟,早就听闻你有位指腹为婚的妻子,你们明年春天就要成婚,可你见过她长什么模样没有?”
一树黄色的银杏叶飘落在了屋顶上,空气中带着银杏叶特有的味道,点点洒落在庄二郎白色的绸缎长袍上。
年少的柳雁鱼一袭黑衣,双手抱头,咧开一口白牙傻笑着道:“我是没有见过,不过我娘说那位白兰姑娘小的时候,长着一双星星一般明亮的大眼睛,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十分漂亮。”
庄羽哈哈一笑道:“哈哈哈!看来是个爱哭鬼,那她笑起来如何呢?”
柳雁鱼道:“我娘说了,姑娘若是哭起来的时候惹人怜惜,那么她笑起来的时候也必定是极为动人的,我想她一定是为倾城绝艳的大美人!”
庄羽哈哈一笑道:“柳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