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瑜茜哭着抽出发髻间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颈间,哽咽着道,“王爷若不信,我愿意一死自证清白。”
说罢,她将手中的簪子往后一拉,然后迅速的朝脖子里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步惊澜拿起桌上的青釉白瓷,砸在她的手背上。
迟瑜茜手上受力,掌心中攥着的簪子顷刻落地,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被青釉白瓷打中的手背,骨头都碎了,她疼的脸色大变,却不敢叫出声,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死命的忍着。
步惊澜冷冷出声,“关在北院,没本王的吩咐,不得放出。”
黄泉拱手,“属下遵命。”
迟瑜茜瘫软在地上,身上的冷汗浸湿了她薄薄的一层衣衫,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可即便如此,也引不来步惊澜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步惊澜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绯色扳指,眼中波澜不惊。
迟瑜茜不能死在王府,现在不是与步云笙正面对抗的时候,若是迟瑜茜死在了王府,步云笙怕是要没事儿找事。
白落幽还尚且昏迷不醒……
见事情完了,玉绝尘摊了摊手,“这下水落石出,池南王可以相信我了吧?”
步惊澜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开药铺的,竟然识不出药材表面有毒药。”
玉绝尘嘚瑟的神色一顿,看向那个被这句话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童,旋即开口,“你知不知道,本阁主的招牌差点砸在了你的手里。”
“阁主,小人知错……”那小童‘咣咣咣’几个头磕在地上。
掌柜的年纪大了,心下一软,求情道,“阁主,他是刚来的,铺子里缺人,没训练几天就上任了,这次是疏忽,阁主就饶了他吧。”
玉绝尘冷哼一声,“罢了,二十棍,小惩大诫。”
“还不谢谢阁主。”掌柜的恨铁不成钢的朝那小童吼道。
那小童连忙战战兢兢的说,“多谢阁主,多谢阁主!”
送走所有人后,步惊澜和长安一个坐在床榻边,一个窝在床榻上,一大一小俩父子皆睁着眼巴巴的看着塌上昏睡的女子。
“我娘到底中了什么毒?”
步惊澜默默的摇了摇头,“不知。”
“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所有事情都瞒着我,我已经长大了!”长安不悦的撇着嘴道。
步惊澜懒懒的斜睨着他,才六岁,也不知大到哪儿去。
“爹,娘的脉搏还是很虚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长安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住白落幽的手,轻声道。
步惊澜轻轻叹了口气,“好好读书,好好习武,等你娘醒了,瞧见你本事长了不少,会开心的。”
“好。”
迟瑜茜被下人拖着关到了北院那偏僻的院子中,整日吃食自有下人来送,她被禁足在院中,连半步都踏不出去。
狼狈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凉风一吹,她身上的冷汗就散发着阵阵凉气。
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爱他而已。
为何他对她就这么狠心?
迟瑜茜敛去了眼底的柔弱,此时此刻,她就静静的坐着,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她一门心思的为他好,为了他,不惜忤逆自己父亲的命令。迟瑜茜低头,看着已经碎骨的手背,疼痛感还在一波一波的刺激着大脑,可她却忍住了。
不是她的,她也要抢过来!
……
白落幽一连昏迷了七日,这七日都是由着风花雪月和长安喂着她吃些流食,汤药一律是步惊澜来喂的。
可是一连七日,她都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长安晨跑过后,趴在床榻边,百无聊赖的数起白落幽的头发丝,“一根,两根,三根,……五十四根,五十六根,五十七根……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