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海棠,绿肥红瘦。
拉开小轩窗,对望镜中红装,依稀当年模样。
夜色朦胧铺盖起,佳人秉烛兮夜行。
世间素来没有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无数蹉跎过后,只会有谎言与背叛。
说不清谁对谁错,这没有任何意义,但老板想明白了一件事——凡人的故事唯有生者方可传颂,死人为一抔黄土,终将腐烂为尘埃。
入夜时分,打更人吆喝着夜半三更,老板起身下床。
他换上了妻子的衣服,尽管形体不符,但夜色自会为他掩盖。
梳妆台上的脂粉,他未曾附着在脸上,只是附个气息,往鬓发上、衣裳上一抹。
他照着回忆里妻子平日的打扮,尽可能复刻,甚至特意捣乱了束发,将其高高盘起。
盘发之誓,廉价至下贱,低俗至尘埃。
轻推开门扉,暗室无光,唯有门板咯吱咯吱。
她当初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呢?
那笼罩在心口的窒息感,舌尖总觉得莫名干涉,呼吸急促、加快。
这一切萦绕的乃是背德之后的快感,品尝禁忌之后的甘甜。
似乎多多少少能理解她了。
老板心想。
或许自己真的是一个无趣至极的男人,自己给予不了她构筑幻想的魅力,自己能满足她的只有一日三餐,而且还是粗茶淡饭。
她不知感恩,但自己也不需要她感恩。
一切似乎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自己受够了,没能忍住。
一直以来危险就在她的身边,她也一直没察觉到,真是一个愚钝的女人。
总有人得为自己的愚钝付出代价,至少愚钝至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老板也知道,自己虽然乏味寡淡,甚至还是个快枪手,但他嗅觉一直非常灵敏,而且嗅到之后,他就能看清,然后默不作声地记下。
这是病态的天赋,恰巧也是他的能力。
他们幽会的地点,大多选在一处阴暗的密林,从客栈大门出去,得向右拐十步路,哪里会有一个巷口。
他的妻子在嫁给他之前,算是一个习武之人,她那开武馆的老爹和自己的老爹交情很深,两人算是娃娃亲,彼此也是青梅竹马。
她翻过巷子尽头那道矮墙很简单,翻过去再飞奔两里地,周围树林茂密,最后看到一个小亭,那里就是终点。
想必那时候她会大汗淋漓,腋下、脖颈间,乃至更为深邃的地方,气味都会非常浓郁,没准那个人就好这一口。
这类癖好真的难以奉承,但妻子大概极其乐在其中。
从小便是青梅竹马,这超出寻常的亲昵,让她对自己的认知变得单调,这如火药的引线,只要给她一点与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截然不同的刺激,就会轰然爆炸。
假如她汗津津的,自己绝对不会碰她,更不会舔舐她。
那么与之相对,恐怕那人早已舔舐完她的全身,并且对气味最浓郁的地方加以撕咬。
难忍的呕吐感又涌了上来,老板不得不停止思索。
他看到了那堵矮墙,他也轻轻松松地翻了过去。
他的刀法算是无师自通,估计遗传了老爹的天赋,了不起的侠客生了个儿子,那个儿子岂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子?
他宰鸡杀猪通常只需要一刀,从脖颈干净利落,把血放空,一命呜呼。
实际上人和畜牲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得捂住她的嘴,放血的过程异常漫长。
她会注视着你,满眼疑惑。
等血放得差不多,她的眼白上翻,脸色灰暗裹挟着绝望,那美感叫人动容。
最后一次亲吻她,结果因为腐臭味而干呕。
这算是顽疾了,与她无关,因为……她很新鲜。
他看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