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泠手中佩刀一横,落在凤展连身前。
那刀刃寒光熠熠,透着森冷,凤展连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他结结巴巴起来。
“凤白泠,你难道想要戮父不成?老子……不怕你……你要敢杀老子,你也得给老子陪葬。还有你的那个小野种,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
大楚律法森严,女儿戮父,那可是大罪。
凤展连早就知道,凤白泠不是当初那个头脑简单的凤白泠了。
他敢来顺亲王府闹,也是料定了凤白泠不敢当众杀人。
“你是永业帝的臣子,杀伐裁决,自有圣上定夺。可你不配做我父亲,更不配喝那一杯茶。”
凤白泠缓缓收起了刀,凤展连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得意,他就知道,凤白泠不敢当众杀人。
“那杯茶,老子喝定……”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然你不仁不忠不义不孝,我今日在此,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凤白泠抬手,将头上的凤冠摘下。
满目珠钗耀眼异常,却比不得凤白泠的一头青丝。
凤白泠平日注重护肤,对头发也很是爱惜。
这一头黑发被她养护的,顺滑无比,让人爱不释手。
黑发如瀑,垂落在腰间,更衬得凤白泠冰肌玉骨,她手中佩刀一横,斩向脖颈间的长发。“阿泠!”
东方莲华心头咯噔一声,她惊然出声。
刀光闪烁,宾客不由惊呼。
刀没有落下,停留在半空中,凤白泠一愣。
站在身旁的独孤鹜竟忽然出手,那把刀,被他握在了手间。
滴答滴答——
粘稠的鲜血,染红了刀口。
“夫妻乃是一体。”
独孤鹜薄唇动了动,话出口的瞬间,就见他一把夺去了刀,刀锋一转,人群中,一阵惊呼。
就见那火红的新郎官袍前,一缕缕黑发落地。
独孤鹜的头发短了半截,冷峻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顺亲王妃惊的捂住了嘴,凤白泠也心口一窒。
独孤鹜眉头都不皱一下。
“从今往后,她与你凤展连再无瓜葛。你若是再敢来纠缠,犹如此刀。”
独孤鹜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刀口,佩刀被应声折成了两段。
其中一段,嗤的一声落下,刚好落在了凤展连的两腿之间,距离他那玩意儿也就分毫距离,凤展连惨叫一声,胯间一片湿漉漉,一股骚臭味飘了出来。
他连滚带爬, 头也不敢回,逃出了顺亲王府。
陆音忙上前,给独孤鹜简单处理了伤口。
他的发随意散落在肩侧,反倒是多了几份狂浪之感。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厅堂里再度热闹了起来,一对新人在人群的簇拥中,行完了礼。
“废物。”
萧君赐站在人群中,只觉得一心懒散,心头更是酸溜溜的,他骂了一声。
他往后退了几步,就见厅堂外,有一人闪身离去。
“纳兰湮儿?”
萧君赐有些惊诧,这位大楚的太子妃还真有些意思,七皇子东方离的婚礼她不去观礼,倒是来看初恋情人的婚礼。
他嘴角勾了勾,不急不慢踱出顺亲王府。
夜色深沉,一个疲惫的身影正缓慢向公主府的方向移去。
他走的很是艰难,身上似乎有伤。
可他却不顾伤势,日夜赶路,终于赶回了楚都。
走到公主府前,那人抬起头。
公主府前,只有两盏寻常的灯笼,那人松了口气,还好,还来得及。
刚要上前拍门,就见公主府的门前突